“就算你有點小小的缺陷,但論聰明才智誰也比不上你,你一定要堅持做給他們看,認輸你就真的輸了!”我鼓勵他說。
他半晌沒說話,然後衝我激動地說:“我好想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渴望自己能重見光明!”
“以前同學見到我都說我沒有變化,所以你隻要想象一下十年前我的樣子就可以了。”我笑著說。
“真的嗎?”他伸手要來撫摸我的臉龐。
我抓住他的手:“你不要亂摸,我會癢。”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柯力亞在門後偷聽我們講話。
中午我們去餐廳包房吃飯,席間我們講到高中時候的趣事,我說那時候我經常偷溜出去買好吃的,有一次溫紹還幫助我和鳳嬌逃脫了檢查。
柯力亞卻在這個時候笑了出來,陰陽怪氣地學我:“你不要亂摸,人家會癢!”
我喝進去的紅酒瞬間噴了出來,有些噴到溫紹的臉上,不等我拿紙巾,俞菲菲早已拿手帕為她的老板輕輕擦拭,擦拭完,她殷勤地為他把要吃的牛排和西蘭花切好放在離他最近的盤子裏,意大利麵則用另一把叉子卷好,放在另外一個盤子。
托她的福,溫紹用餐的動作沒有一絲盲人應有的滯澀,而是像一個正常人一樣從容。我想他和她肯定磨合了相當長的時間才能配合得這麼天衣無縫。
“不好意思,我噴到你。”我連忙道歉。
“沒關係。”他冷冷地說,修長的眉毛微微發皺。
“麻煩你小心一點,這是剛剛定做的西服,很貴的。”俞菲菲對我很不滿的樣子。
“菲菲,沒關係了。”溫紹用緩和的語氣對俞菲菲說,似乎是勸她不要跟我計較。
柯力亞則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不過他對俞菲菲好像有什麼不滿,看她的眼神就很不爽的樣子。
我對溫紹前後兩個“沒關係”的語氣和神色的不同而驚訝,十年前對我的寵溺顯然消失不見,他已經依賴和習慣了另一個女人,他那句“菲菲”對我的打擊很大。
我天真地以為他會永遠那麼對我,我太傻缺了吧!可是再怎麼安慰自己,內心還是說不出的失落。
失落歸失落,十年的時間,早已經物是人非了。
這天晚上,俞菲菲給我打來了電話,約我出來見麵,我猜到她想要說什麼,八成是要封我的嘴,怕我把她整容的事情說出來。我也覺得有必要去見個麵,於是我約她在半島咖啡見麵,這樣我順便去那裏看望一下以前同事。掛完電話我的腦海裏卻揮之不去的是葛天翼的影子,我回想起我們久別重逢,就是在半島咖啡。
其實那時候我和葛天翼,一方麵是怕鳳嬌對我起疑說我會對柯力亞下手,一方麵是那個家夥確實變得非常有魅力,所以我並不拒絕和他來往,但是真正接納他是我媽媽生病,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當時他對我講了他親戚的相似病例,讓我安心,我突然感覺我的生活需要他這麼一個人,給我安全感的一個人。
可惜我們那麼快就結束,我無比的遺憾,因為我預感到如果能嫁給他,我這一生可能會最幸福,想起這個我真的很心痛,結束得太快,連個像樣的葬禮都沒有。
我想著這些,眼角噙滿淚水,最終濕了半邊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