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去哪裏?”他踟躕了半天才問我。
“我還是回學校好了。”我覺得有點不自在,說不出怎麼。
“走吧,先去吃飯。”他完全不理會我的提議。
“吃飯?”我心飛揚。
“想吃什麼?”
我略思索下,說:“肯德基。”
他不置可否,直接把我領到一家川菜館,點了一個湯四五個菜。他問我想喝什麼,我說可樂,結果他卻對服務員說要酸梅湯。
這個人真是奇怪,我明明說要這個,他卻給我那個,不理會別人的意願的話,一開始就不要問嘛。
“我沒有胃口啦!”我終於吐出了我的不滿,沒有忍到底。
“怎麼了?”他居然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
“我要吃肯德基,川菜館哪有肯德基,酸梅湯也不是可樂!”
“那都是沒有營養,容易發胖的食物。”
“既然都決定好了,你還假惺惺地問我做什麼?問了就要盡量滿足別人才對嘛!不然害人家很期待!”
他不作聲,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半晌他說:“就吃這個行嗎?最多吃完飯手給你牽。”
“誰稀罕你的手,又不能當飯吃!”我白了他一眼,不過我注意到他的手,白皙修長,似乎對我有那麼一點誘惑力,我動了心,但又怕他看出我的意欲。
飯菜上來,開始我想著要矜持一點,但是那些食物真的好好吃耶!我呼呼喝了三碗雞湯,吃了兩碗米飯,狼吞虎咽的,酒足飯飽我居然忍不住還打了個嗝。
我們走出餐廳,我想了想,問他:“你怎麼隻吃一碗飯?”
他微微笑著說:“我又不是飯桶。”
“哼,諷刺我是飯桶吼?”
“對啊。"他在我身後毫不避諱。
“你裝斯文好看,下晚自習你要是餓了看你有幾個後悔!”我邊走邊說:“怎麼都沒有超市,我想吃口香糖。”我走著走著一回頭發現他突然把手收回放在他的後腦勺上,好像要對我做什麼動作沒來得及。
我驚問:“你要做什麼?”
“沒什麼。”他偷偷笑著。
“你是不是要偷襲我,好卑鄙!”我搖頭擺腦地說。
“不要老做這個動作。”他沒頭沒腦地說。
“什麼動作?”我沒有特別做什麼呀。
“沒有,沒事,口香糖要什麼口味的,我去幫你買。”
"真的?"我驚訝地問,我嫣然一笑,心裏很得意,溫紹主動說要給我買口香糖耶,我裝作平靜地說:“香草味的。”
“好。”他爽快地答應著。
過一會兒他頎長的身影從附近的便利超市裏出來,拿著青綠色包裝的口香糖,想不到他也會為了別人做些細碎卑微的事情,我看著竟然覺得有一絲失望,也暗笑我們神話得他太過了。
“你真的給我買香草味了?”我淡淡地說,癟了癟嘴,裝作不滿意的樣子。
“對啊,不然呢?”他覺得奇怪。
“按你的原則,擔心說別的味道你偏給我香草,所以我說要香草的。”我撥開口香糖,邊吃邊說,“算了,我就湊合吃了,噯,做人都沒有原則,好差勁。”
“你敢玩我?”他要發火的樣子。
我嘻嘻笑了:“開玩笑的,別生氣,別生氣!你也吃吃看,真的很好吃哦。”
他順從地接過口香糖的包裝紙,打開,結果是空的。
我噗嗤一聲笑了:“我的意思是你先幫我把廢紙扔掉,我再給你新的。”
“想死啊你!”他徹底被激怒,追著我要打要殺。
我都快笑死了,沒兩步被他活捉了,我順勢抱住了他。
他一動也不動,也抱住了我。
我們分開後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並肩靜靜地走在嘈雜的大街上。豔陽高照,木槿美人競豔,百合芍藥奪魁;灑水車過,花香草香盈鼻,紅男綠女,車水馬龍充耳。
他突然問:“你,你跟雜毛,你們很熟嗎?他怎麼叫你Baby?”
“雜毛?哦,你說柯力亞啊!那是他自己瞎起的,那天晚上他被一個女孩子纏住——那個女孩子真的好漂亮!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喜歡她——他就說我是他女朋友嘛,沒想到那個女孩問我名字,他急急忙忙瞎編了一個。”
“是嗎?以後別跟他走得太近。”他突然變的嚴肅起來,看著路麵,好像在對著路說話。
“為什麼?”
“不為什麼。”他淡淡地對路麵說。
我心怦然,看他一眼,想把玉手從他手中抽回,他卻拽得更緊了。我隻好任他握著。
"怎麼不回答我,你喜歡他對不對?"他轉頭看向我,用烈烈的眸凝視著我。
我一笑:“一定要回答哦?”
“嗯。”他點點頭,又認真地囑咐說:“離他遠遠的,還有,不要看他的眼睛。”。
“好。”我也很認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