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沉溪卻笑了,冷冽的俊顏淺然的笑容,滿含意味不明的深意。

笑容斂去的刹那,他另句話也脫口而出,“為什麼帶著孩子離開?”

舒窈想過他會問,也想過可能在某個時刻,他突然降臨,來質問自己。

隻是沒想過,兩人也會像剛剛那般,平靜自然的對話,猶如相識多年的老友。

她垂下了眼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複雜。

倏然,他伸手端起了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迫使舒窈和自己對視,“不會說話,就用手語,為什麼帶孩子離開?”

舒窈看著他,眉心蹙起。

不耐的撥開他的手,她仍舊沒有想解釋的意思,隻是往後退了幾步,目光中更多的,還是失落,不滿,亦或者在生悶氣。

她永遠都忘不了,自己抱著孩子去他公司,等了整整一天,看到的隻是他和韓采苓成雙入對的一幕。

還有他這麼多天的奔波,寧可擱置得之不易的ccu項目,也要為韓氏分憂操心,厲沉溪啊厲沉溪,還怎麼證明你不愛韓采苓?

她的拖遝耗盡了他所有的耐心,厲沉溪快速上前,一把握住了舒窈的細腕,用力一箍,直接將人扯進了自己懷中,捏起她尖尖的下巴,冷道,“舒窈,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抱著我的兒子,離開我的家?嗯?”

那也是她的兒子好不好!

不想和他分辨,舒窈隻是用力的掙脫,想要逃出他的桎梏,卻絲毫無法撼動。

取而代之的,還被他順勢抵在了院內的大樹上,厲沉溪煩悶的喘著粗氣,麵色早已冷沉如冰,微微的側過頭,傾覆在她耳畔,聲音低沉,“你是不是……害怕和我離婚?”

厲沉溪靠的太近,說話時溫熱的氣息全數撲到她皮膚上,癢癢的,瞬間,就連耳畔也跟著炙熱起來。

舒窈想要推開他,掙了掙,卻怎麼都擺脫不掉。

“你害怕和我離婚,就應該徹底躲開,能走多遠走多遠……”他的目光深許,冷沉的眸色諱莫難辨。

舒窈腦中突然回蕩起了一句話,‘他不想看見你和這個野種,最好能滾多遠滾多遠……’

數天前,這句話還是在厲氏公司門口,舒媛口中親口道出的。

她本以為是舒媛故意說的,卻不曾想,竟和他的意思,不謀而合。

“最好出個國,離開a市,躲的遠遠的,而不是像這樣,在我眼皮子地下,買了房子,還帶著我的兒子!”

厲沉溪這句話落下的刹那,舒窈也不知道從哪兒爆發的氣力,竟一把成功的將他推開。

他腳步後退了幾步,舒窈抓緊這個空檔,手語比劃說,“政兒也是我兒子,當初我懷孕時,你根本就不想要這個孩子,厲沉溪,離婚可以,但孩子必須歸我!”

厲沉溪凝視著她,眸色冷沉了數度不止,就連四周都隨著他周身戾氣的四溢,而溫度驟降,寒涼陣陣。

“你想離婚?”

四個字,他微涼的語氣,難以揣摩出任何複雜。

舒窈也沒時間和他做心理分析,隻是手語說,“這不是你一直期待的嗎?我沒有別的要求,你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要,唯獨政兒,把孩子給我!”

這是她的要求。

也是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