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他也隻能用這種說辭來遊說了,幸好蒼天有眼,還讓她腹中有個小生命。

念及此,舒窈臉色蒼白的點了點頭,拿著筷子夾了些菜,陪著碗裏的米飯放進嘴裏,卻如同嚼蠟,機械性的動作,隻是吞咽著,不間斷。

但這樣的狀況也沒維持幾分鍾,她就忍受不住胃裏的攪動,衝進了衛生間嘔吐。

等她漱口出來時,林墨白已經讓服務生端了一杯熱牛奶,“先喝點東西吧!讓胃暖暖。”

她聽話的照做,倒是一滴沒剩,將牛奶都喝了。

“不管怎樣,你都要照顧好自己,阿姨不會有事的,但等阿姨醒了,看到你這樣憔悴,她該有多心疼?”他說。

心底忽然漾開一抹苦澀,舒窈低著頭,再次一口一口將東西往嘴巴裏塞。

不管怎樣,林墨白都陪著她吃完了飯,雖然中途吐了兩次,但好歹也吃了一些,補充些許的體力。

等她再回到醫院時,安柔仍舊在昏睡中,但狀態似乎好了一些,也可能是她的心理作用。

她還是如之前那般,坐在椅子上,靜默的守著母親。

多年以後,林墨白再回憶起這段記憶,仍舊會覺得很悲傷,她將所有人都排斥在外,固執的就這樣守著母親,守著這個世界上僅有的親人,好像就這樣陪著守著,母親就能安然無恙,死神就不會殘忍的降臨。

林墨白還有工作要做,不能長時間陪她,叮囑了幾句,不舍的上樓了。

他剛走沒多久,病房裏就來了人。

舒媛一身妖豔的邁步進來,手中拿著一束黃菊花,嬌俏的臉上襯著得意輕蔑,恍若高高在上的女神,飛揚跋扈的頤指氣使。

一進門,她就將黃菊花扔到了床頭櫃上,接著,冷蔑的視線掃向一邊的舒窈,冷哼,“看到阿姨病成這樣,心裏不舒服吧?很難受?”

這不是屁話嗎?

那可是舒窈的親生母親,誰能不心痛!?

舒窈自然不搭理她,想著冷著她,自然就會走了。

這個時候,她也沒心情和別人吵架,隻想靜靜的陪著母親,默默的在心裏祈禱。

“你一定不知道,阿姨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舒窈,想知道嗎?”舒媛忽然說。

舒窈眸色微暗,但仍舊沒什麼情緒變化,一動不動的握著母親的手。

耳畔舒媛的聲音還在繼續,不高不低,卻字字震痛著舒窈的耳膜——

“是因為你啊!舒窈,阿姨是因為你,才變成現在這樣子的!”

舒窈心底猛怔,因為自己?

接下來,她慢慢地站了起來,虛弱的容顏,蒼涼的目光看向她,像是質問,但不需要多問,舒媛也會給出答案的。

“阿姨知道了你又懷孕的事兒,還知道你從小到大喜歡沉溪哥,不知廉恥的爬上他的床,做他的女人,甚至他說打胎時,你都舍不得離開這個男人,像你這樣的女兒,哪個母親能不心痛呢?”

舒窈的眸子漸漸沉了,頹然的神色,將內心反襯分明。

“你還真是賤啊,一次又一次的懷孕,沉溪哥都說不要了,你還不要臉的想要給他生出來,妄圖利用孩子挽留住男人,作為舒氏的女兒,阿姨覺得你太丟人了!惡心的小賤人,是你活活將阿姨氣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