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董到底留下什麼話了?”舒窈問。

周立冬抬手撓了撓頭,視線卻盯著桌上那杯滿滿的酒,“這個嘛……”

明顯就是想難為人。

舒窈深吸口氣,這個時候也懶得和他計較,她伸手剛要端起酒杯,身側卻有人先她一步,林墨白端過,仰頭一飲而盡。

辛辣的液體,劃過食道留下灼熱的痕跡,那種感覺,可以想象。

舒窈緊張的瞳孔緊縮,下意識的扶著他的手臂,“墨白,你……”

“我沒事的!”林墨白微微一笑,放下了手裏的空杯,轉而冰冷的目光看向周立冬,“現在周秘書可以說了嗎?”

周立冬扯唇一笑,佩服的拍了拍手,“林先生好酒量,也好有紳士風度,不愧是日後要繼承出任林氏集團的董事長,氣度風範就是不一樣!”

避開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語,林墨白再度重複,“江董臨走前到底說了什麼?”

周立冬笑了笑,起身,和林墨白錯身而立,壓低聲開了口。

一句話說完,林墨白當即瞳孔猛地一縮,轉身,拉著舒窈就離開了包房。

剛剛周立冬的聲音過小,舒窈根本沒聽清他說什麼,以至於上了車,她還是一頭霧水,目光呆然的望著他,“江濟生到底說了什麼?”

“舒窈,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吧!你別再管了!”林墨白發動車子,篤定的語氣異常沉著。

腦海中回蕩著周立冬剛剛說的最後一句話,也是江濟生留給他們的。

——詆毀破壞江遠名聲的人,隻有兩種去處,一個是監獄,一個是地獄。

舒窈,你想選擇哪個呢?

“你幫我?”

舒窈驚詫的語氣中,融入了些許的不確定。

林墨白淡然一笑,“怎麼了?我幫你不可以嗎?”

“那倒不是,如果你願意幫忙,我倒是求之不得呢!”隻是話雖如此,但舒窈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林氏那邊的情況,江河日下,危機四伏。

都知道林老爺子怕是要撐不過今年了,所以總有那麼一些虎視眈眈的親戚股東,窺覬這林氏的龐大家產,妄圖占為己有。

雖然林家這邊還有林靜姝苦苦支撐,但她畢竟是個女人,為了家族事業,已經推遲結婚,再因此耽誤下去,怕是引起的微言更多。

林墨白一邊開車,一邊隻說,“那你就別管了,這件事交給我來辦吧!”

“墨白,且不說你能否在一個月的時間內找到江濟生,一個月的時間,你能有嗎?”舒窈淡淡的話語,並不是像指責,隻是想讓他認清楚現狀。

急速的刹車聲,劃破了夜空的寧靜。

“不管怎樣,這件事既然關乎於你,那我就會試著去做!放心吧!”

他篤定的語氣,誠懇的目光讓她更加心暖,舒窈望著他,笑容柔和,“墨白,不要這樣,這次的事情,我一個人可以應對的。”

“但是……”

感覺到了他的擔憂,她馬上又說,“現在不是還沒有找到江濟生嗎?具體什麼時候能找到他,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會盡量去試試的!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墨白,你不如幫我多請幾個律師吧!”

明明是極大的事情,但她口中道出卻雲淡風輕的,恍若一切在自己眼中,都不算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