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領養的孩子,養育了幾年之久,現在突然有個說是親生母親的女人找上門,他們就要乖乖的帶著孩子去做dna鑒定?

天方夜譚,荒謬至極。

但是,如果不這麼做,那她的孩子怎麼辦?

難道要就此一輩子,抱憾終身,連自己的親骨肉麵容是什麼樣的,過得好不好,都不得而知?

那樣,她就算是死,也死不瞑目!

她越想越亂,心緒隨著情緒的波動,而越發不受控製,體內那種隱隱作祟的感覺,就像是奔騰的洪水,再次狂嘯。

舒窈深呼吸,想要努力扼製下這種感覺,但每每愈想控製,就欲罷不能。

這種反應很快,完全出其不意,更容易隨著她心情的波動,而反複無常。

她忍不住,也控製不了,不斷發顫的手臂,慢慢的伸向了副駕駛座上放著的包包,慢慢的,拿出了個白色的小藥盒。

倒出一粒,就一粒,就能讓這種感覺徹底煙消雲散。

她呼吸開始不穩,整個人越想要高度緊張,越適得其反,就連平時簡單的動作,此時都做不好。

抖動的手不聽指揮,藥粒在瓶子中稀裏嘩啦的碰撞著,她焦急的抿著唇,倏然,車窗外一隻孔武有力的單臂,一把就扣住了她的手臂。

舒窈詫然一瞬間,就愣住了。

突如其來的單手正好擒上了她的手臂,精準的奪過她手中的那個藥瓶,並順勢一把拉開車門,男人俯下身,揭開了她身上的安全帶,下一秒,她隻覺得身體一輕,整個人便落入了他懷中。

厲沉溪將她打橫抱起,轉身,將她抱上了後方的邁巴赫。

然後,他繞過主駕駛位旁,對黃毅遞了個眼色,示意讓他開舒窈的車回去,自己和他交換位置,上了駕駛位。

手刹,掛擋,踩油門,一氣嗬成。

眼看著車子‘嗖’的一下疾馳而出,舒窈本想攔阻,但此刻她的身體狀況,別說想攔阻了,就算提起一絲氣力,都難如登天。

她痛苦的癱坐在後座上,空洞的目光,滿含複雜的盯著前方駕駛位上的男人,與其說是看著厲沉溪,倒不如說是看著那個被他扔在一旁的白色藥瓶。

舒窈從來沒想過,人世間竟然還有一種東西,能令她如此的發狂,恨不得馬上衝過去奪過來。

就一粒,隻一粒就可以。

就能馬上終止她此時身體裏的這種感覺,這種狂躁,這種劇痛,這種奇癢!

她勉強忍著這種劇烈的反應,挪動起了身子,但動作還未等做,想要伸出的手還未等伸出,就被男人冷厲的嗓音霍然製止——

“老實待著,再亂動,看我怎麼收拾你!”

沉沉的,冷冷的,像染了幾層寒冰的肅殺之意,那樣鮮明。

連帶著男人周身溢出的氣息,也凍徹人心。

但此時此刻,對於舒窈來說,卻起不到任何的威懾作用,她沒什麼精力和思維去思考這個,整個人渾渾噩噩的,早已被體內的那種感覺的衝撞,徹底占據了僅剩的最後一絲理智。

她沒理會男人的警告,直接一鼓作氣,強撐著探身過去,伸手就要夠那個藥瓶,卻被厲沉溪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力道不重,雖然俊顏陰霾到了極限,但還是控製著不想弄傷她,隻是僅僅地握著她的手,不讓她亂動,“我說了,別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