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沉溪望著他,眯了下眼睛,“是在懷念小時候嗎?”
輕輕的一句回應,帶出的信息量巨大。
並不是厲沉溪認識他,或者有多了解他,而是之前黃毅查到的消息裏,包含了查爾普斯幼年時的一些情況。
他不是一個徹底的外國人,屬於中外混血兒,他的母親就是a市人,年幼時曾在西城區居住過很長一段時間,後來發生一些事情,才離開的。
對此,查爾普斯似乎也早已猜到,自然不怎麼奇怪,仍舊目視著遠方,淡然一笑,“是啊,能不懷念嗎?那麼多的記憶呢!”
他似乎嫌棄再說英文,接下來,換成了國語,話一出口,標準的普通話,沒有任何地方方言的痕跡,也找不出蹩腳的意思。
“厲董,古人有句話,‘人之初性本善’,你覺得對嗎?”
查爾普斯說著,輕微轉過身,一雙褐色的眼眸睨向了他,幾分清冷,幾分威寒,看似不善的麵容上,卻帶著淺然的笑容,竟出奇的毫無違和感。
厲沉溪站在一旁,迎著萬千道刺目的陽光,他挺拔的身形英氣耀眼,逆光的身形,一下遮去了所有的光。
他望著近在不遠處的男人,好看的鳳眸淺眯,似笑非笑的扯了下唇,輕然的弧度,涼薄的染出的笑意帶了不屑,“你想說的是,人之初性本惡吧。”
查爾普斯倒是蠻讚同這一點的,也不禁點了點頭,“差不多吧!厲董不這麼認為嗎?”
厲沉溪微微的展了下眉心,看向對方的目光深意不減,“準確來說,我沒有資格來回答這個問題。”
從各個方麵上來講,他都不是個徹頭徹尾的好人,也不是什麼善人。
雖然每年厲氏名下的慈善活動多到數不清,但大體上,都是為了應付大眾,賺取噱頭和好名聲的途徑罷了。
而厲氏,作為國內金融界的霸主,成為這萬千爭相矚目的對象,位置牢固的中流砥柱,能經營運作這麼一個大企業,他又豈能是個好人。
查爾普斯笑了笑,“那這麼說話,我也沒有資格來探究這個問題了。”
厲沉溪讚同的眸色微深,“彼此彼此吧,來談談條件吧!怎樣才能放了我的女人。”
直接切入了主題,查爾普斯也不意外,他慢條斯理的身形向後,隨意的倚著後方的圍欄,從衣兜裏拿出了煙盒,摸出一支放在了唇邊,點燃後,才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舒小姐早就已經不是你的女人了,厲董,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和joke談條件,付出的會有多大。”
聞言,厲沉溪毫不客氣的笑了,清冷的笑容在冷峻的麵容上綻放,邪肆的恍若鬼魅,幾分威壓,幾分冷戾,一並而出,“可是怎麼辦呢?我就是個生意人,在商言商啊,直接說條件吧!”
查爾普斯回以他微笑,“與其說這個,不妨先談談孩子吧!那個叫丟丟的孩子,無父無母,無親無故,就連個正式的名字,都還是舒小姐給起的,這個孩子,厲董,可以讓給我們嗎?”
無父無母,無親無故。
這幾個字眼,落入厲沉溪的耳中,他麵色瞬時就沉了下去,那是他的親生骨肉,什麼叫無父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