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知彼,方才能讓舒窈心裏稍微安定一些,但查了這麼久,仍舊毫無所獲,她惆悵的抬手扶額,輕微歎息。
厲沉溪一直靠坐在病床上,手中的書幾乎一頁未翻,餘光都在舒窈身上,將她此時愁眉不展,才適時的開了口,“怎麼了?在查什麼呢?”
“沒什麼。”舒窈也不清楚該如何和他講明,便暫時隨口敷衍了句。
而他卻眸色微深,直接道明,“在查溫苑花房的事兒?”
舒窈轉眸落向他,也知道瞞不住,更不想隱瞞,便點了點頭,也移開了懷中的電腦,“差不多吧,但都沒查到什麼,隻是覺得有點奇怪而已。”
“哪裏奇怪?”厲沉溪說著,朝她伸出了手,示意讓她過去。
舒窈就知道他不會安分老實,自然沒有動身,隻是欠身拿起茶幾果盤裏的蘋果,一邊削著一邊說,“我之前見過洛彬和洛溪兄妹,不對,是夫妻的,但很明顯,他們是冒名頂替的,具體身份是什麼,我查不到。”
“懷疑他們是安嘉言的人?”厲沉溪長臂懸在空中,輕飄飄的落下了。
她低了低頭,“有這種可能,或者根本就是,但具體是誰,不太清楚。”
但一點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們能憑空在此出現,還種植了那麼多違禁花卉,銷售出路肯定是個關鍵,除此之外,能製造這麼大規模的爆炸事件,這對夫妻,絕不簡單。
她將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放在小碟子中,插上牙簽,起身遞到了他手邊,“事已經發生了,對我們的傷害也不算大,唯一可惜的,就是沒拿到證據,但也算了。”
就算掌握了這邊的證據,能否直接對安嘉言構成威脅,還不確定,就算可以構成威脅,但能否直接因此起訴緝拿他,也是另一回事。
畢竟,安嘉言的國籍與他們不同,又身份背景複雜,具體來說,都要上國際法庭的。
“暫時先不想了,你好好養傷吧!”舒窈見他不吃蘋果,便自己動手拿了一塊,遞到他嘴邊。
厲沉溪輕含住蘋果塊,慢嚼細咽,沉沉的眸色深邃,一瞬不瞬的凝著她,沒有多少往日的濃情,有的隻是深深的複雜和漣漪。
良久,他移開了她手中的小碟子,放去了一旁的床櫃上,動手拉過她的手腕,將她固定的坐在自己身邊,並單臂挽住了她的腰,“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沒事的,有我在,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舒窈木訥的身形宛若緊繃的弓,一動不動,任由著他輕按著她的小腦袋,讓她靠在了自己的肩上,“這次不同於兩年前,再也不要用自己做交換犧牲了,你隻要好好的,留在我身邊,其他的,都交給我。”
“以前,是我對不起你,舒窈,往後再也不會了。”
她怔鬆的目光,有些遲緩的看向他,眼前這個男人,她真的可以……再次相信嗎?
不是不信他,而是……
安嘉言這個人,對她的影響太大,就像一道恐怖的暗影,一直籠罩在她心頭,稍微想起,都似觸碰荊棘,顫栗不止。
厲沉溪也挪身徹底坐了起來,雖然肋骨處的傷口還有些隱隱作痛,但藥物的作用,多少還是有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