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晚無聊的側身單手托腮,“窈窈,以前吧,沒和少嶺結婚以前,我總覺得人活著太累了。”
“哦?”舒窈語氣輕緩,低眸看書的一絲不苟。
莫晚晚說,“人活著就要工作,就要掙錢,要維持生計,努力拚搏,每天朝九晚五,還要吃飯,還有虛榮和攀比心,還要攢錢買各種喜歡的東西,籌劃未來,女人要想著找個合適的人,嫁人生子,男人要掙錢買房買車,找個喜歡的女孩子,談婚論嫁,多累啊!”
“好像也是。”舒窈淡淡的,敷衍的話語,似完全不走心。
莫晚晚有些不滿的瞥了她一眼,又說,“所以那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可以不工作,每天都逍遙自在的躺在床上,開心快樂,該有多好?”
“躺在床上?”舒窈輕微呢喃。
莫晚晚直接坐起了身,“對啊,每天隨心所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買什麼就買什麼,雖然可能沒錢,可能為生計犯愁,但也自由自在啊,如果可以出去流浪,又該有多好?”
“流浪的話,居無定所,也要忍饑挨餓,你確定?”
莫晚晚點了點頭,“當時就是這麼想的,感覺很自在,很灑脫啊,不受生活的約束,不受世俗的管教,可以自由自在,很灑脫,不是嗎?”
舒窈倒是略微配合的點了下頭,“差不多吧,所以呢?”
“沒有什麼所以,我隻是覺得,現在我終於達成所願,過上了我想要的生活,你看我們現在,就死想吃什麼,就能吃到什麼,不用工作,也不會擔心生計,還能住這麼好的房子。”
舒窈饒有興趣的合上了手中的書,抬眸看向了她,“你覺得好?”
莫晚晚極快的搖了搖頭,“不好,一點都不好。”
頓了下,她又繼續說,“所以,我覺得人真的很奇怪,明明知道有取就會有舍,可以享受衣食無憂的生活了,就要失去自由,但現在我卻感覺像是畫地為牢,好像被人困在了監獄裏,很難受。”
“人之常情啊。”舒窈說,“人都是在矛盾中慢慢度過的,你覺得很累,別人也累,你隻想取,不想舍,他人也是這樣的,這都是正常的。”
莫晚晚無奈的耷拉著小腦袋,諾諾的低了低頭,“嗯,我知道是正常的,但是……”
“好了,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的,再堅持一下。”舒窈起身來到了她近旁,安撫的輕拍著莫晚晚的肩膀,“再堅持一下,就能重獲自由,還可以見到少嶺和兒子了。”
提到了孩子,舒窈的心裏像是被什麼剜了一下,很疼。
莫晚晚因為這麼久見不到寶貝兒子,也心裏酸酸的,很難受。
彼此正在傷感時,臥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進來的還是之前的男人,一身的西裝革履,看上去沒了之前的那種血雨腥風,反而多了些許的紳士之風。
他望著舒窈,略微頷首行禮,“安小姐,請跟我來。”
“他要見我?”舒窈反問。
而她口中的這個‘他’,指代的是誰,他們都心知肚明。
男人微微的點了下頭,“請換身衣服跟我下樓吧!”
舒窈了然,待男人離開後,她轉身看向了莫晚晚,“我走了以後,你務必要萬分小心,他們讓你做什麼,你就聽話做什麼,絕對不要頂撞他們,也不要擅自想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