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麵色森冷,一片慘白,卻固執的再度點頭,“好,確實很好!”

“你是真的在一心求死啊!”安嘉言輕喃了句,隨之也斂去了手槍,起身走到了她近旁,動手狠厲的捏起了她的臉頰,“看不出來嗎?到現在我還在給你機會!”

給她選擇自己的機會!

隻要她稍微妥協,稍微吐一句話,哪怕是點下頭,或者一記柔軟的目光,安嘉言等待的,就是這個。

舒窈卻麵容冷意極濃,“那你會收手嗎?會讓我兒子,和厲夫人起死回生嗎?”

“起死回生?”安嘉言冷笑出聲,下一秒,動腿一腳就將地上蔣文怡的屍體踹了出去,“死了的人,都和你沒多少關係,少拿這種事當借口!”

他狠厲的將她揪扯到近前,“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

“對!”舒窈回應。

男人目光更冷了很多,“也從來沒有真心屈服於我!”

舒窈點了點頭,“對!”

“不管是沒有記憶的安宛清,還是舒窈,你從來都不想本分的留在我身邊!”他又說。

舒窈這次笑了,被他桎梏的麵容有些扭曲,但笑容卻也異常陰冷,那樣的笑意,就是最好的回應了。

安嘉言是真的說對了。

曾經,她失去了全部記憶,以安宛清的假身份和虛構記憶存活,雖然對安嘉言沒有那麼多的敵意,但也深知他是個危險的人,不僅不會愛上,更不會動心,乃至想要排斥和遠離。

如果不然,安嘉言當初提出讓她回a市時,她又怎會如此欣然的接受?!

當時她沒有記憶啊,也不知道厲沉溪是誰,更不知道曾經自己生兒育女,隻是以一個單純的思維和角度,但仍舊堅持去了a市,就真的隻是聽命於他那麼簡單嗎?

不是,她本就想逃走。

躲開他,躲的遠遠的,不管他究竟是好是壞,都不想和自己有半分關聯和瓜葛,這是當初她作為安宛清時的想法。

當恢複了全部記憶,徹底做回舒窈後,她更無法接受和理解安嘉言!

感覺他可憐,認為他也是被裴宇傑馴養成這樣的,但隻是一種正常的同情理念,並不是就要因此而徹底認同接受他!

對了就是對了,錯了就是錯了,就算沒有具體的好壞定義,但一切的一切,不是殺人犯法,自私牟利,不折手斷的借口和理由!更不是做了壞事後,就可以用自己的遭遇與過往,進行洗白的一種狡辯!

“但是!”安嘉言憤懣的咬緊皓齒,聲線從牙縫中擠出,“但是我竟然他媽愛上了你!”

他以為她不同於曾經接觸過的那些女人,她是特別的,她是與眾不同的,她隻要成為安宛清,就能徹底接受自己。

不管他是好是壞,哪怕是滿手血腥,她也會接受理解自己,也會陪著他,一直,永遠!

所以,他排開一切的深愛上了這個女人,將她視若珍寶,不僅給予了和自己相媲美的身份和權勢,甚至愛惜的宛若珍寶,就連她搖頭說不,他就真的舍不得去碰她的地步!

現在想來,真他媽可笑!

“愛我?”舒窈失聲冷笑出聲,潔白的貝齒整齊,笑的宛若陽光天使,但眸底的森冷,卻寒徹人心,“誰讓你愛我了?我有求你愛上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