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標的神采讓我有些不舒服,好像我很想知道他的兒子是誰一樣。其實他兒子是誰與我有一毛錢關係嗎?但我不能拂了他似乎急於想與人分享的心態,我裝作很好奇地問道:“公子是誰?”
胡標卻不說了,過了好一會才沉重說道:“這裏麵故事太多,一時半刻解釋不清。我準備在合適的時候再宣布。李喬啊,你有耐心吧?”
我笑了笑,心裏想,我當然有耐心。你兒子是誰似乎與我沒瓜葛,你想什麼時候宣布都行。隻要你暫時不逼我房租,你就是大爺。
我的眼光落在胡菲兒身上,心裏不禁浮起一個念頭,胡標有了兒子,胡菲兒的身價地位就會一落千丈。畢竟像胡標這樣的成功人士,傳宗接代的思想幾乎占據了他的全部。
我不禁想起我的父母,他們何嚐又不是將傳宗接代當作是人生最大的一樁事。
我媽這輩子最自豪的事就是給李家生了我,按我媽的說法,我的到來讓李家沒有了斷絕香火的危險。以我媽的說法,一個婦女不能給丈夫延續香火,是最不稱職的婦女。
我對我媽的封檢思想一直持反對態度,天下那麼多沒有生兒子的夫妻,難道他們就完全悲觀絕望了?
我爸表麵上對此無所謂,其實他內心深處還是沾沾自喜。比如他每年都會樂之不疲帶我回老家轉轉,逢人便主動將我拉出來,不屑地給人介紹說,看,這個就是我兒子。
再成功的男人,身後一旦無子,在別人眼裏終究算不得成功。
胡標到底年齡大了,說了一會話後,疲態逐漸顯現出來了。
我正想趁機告辭,胡標突然問我:“李喬,你爸媽身體還好吧。”
我連連點頭說道:“還行,他們下崗後也沒什麼事,身體倒還好。”
胡標哦了一聲,自言自語道:“一晃就過去二十多年沒見了。”
我心裏一動,想問他怎麼認識我爸媽,話到嘴邊還是被我咽回去了。我不想節外生枝,就算他們過去認識也很正常啊,嶽城就這麼大,過去的嶽城更少。走在街上碰到的人,幾乎都能叫出對方的名字。
胡標說道:“有機會我想與你爸媽坐坐。”
我爽快答應,認識一個有錢人總比不認識要好。何況這是他主動提出來的建議,不存在我攀高枝抱大腿的嫌疑。
胡標終於要回房間去休息了,卻叫胡菲兒帶我去別墅各處轉轉。我剛想婉拒,卻被胡菲兒使了個眼色,隻好站起身,隨她上樓。
胡標沒讓孔武師兄一同去參觀,胡菲兒也沒邀請他一道同行。孔武就尷尬起來,推脫說剛接到電話,醫院來了一個危重病人,他要立馬趕過去。
胡標擺擺手道:“救人要緊,孔醫生請自便。”
胡家四層的別墅,居然裝有電梯。
胡菲兒帶我進了電梯,笑吟吟地問我道:“李喬,聽說你在與蘇毓談戀愛,是也不是?”
我矢口否認道:“你聽誰胡說?我李喬什麼人啊,怎麼配得上人家蘇院長。”
胡菲兒嘴巴一撇道:“還蘇院長,何必叫得那麼生分啊。她蘇毓很了不起嗎?你李喬配她綽綽有餘。”
我嘿嘿地笑,道:“胡菲兒,你別亂點鴛鴦譜,壞了人家蘇院長的名聲。”
胡菲兒瞪我一眼道:“你再護著她,我就生氣了。”
我隻好閉嘴不語。她是頂級富豪家的公主,身上卻沒有太多的公主病。這也是我願意與她說話的原因之一。我不喜歡家裏有錢,目空一切,天下不在她眼裏的女人。事實上生活中這樣的女人不計其數,她們往往仗著有錢,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