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屈服歐陽雷的威脅,拒接臣服於他,一段時間居然風平浪靜。
毓和以精湛的醫術水準,和善的服務態度和低廉的收費標準,迅速在嶽城躥紅。聲名開始往四周延伸,以至於很快就出現了人滿為患的盛況。
所有的病房再次爆滿,走廊裏又如開業之初時一樣,在醫院提供不了病床的情況下,患者家屬自己掏錢買來鋼絲床擺在走廊裏。
我堅持毓和貫徹救死扶傷,服務於民的理念,無論患者家屬有錢沒錢,隻要求診於我毓和,毓和必須無條件接診。
就在我樂觀估計,以毓和目前發展態勢走下去,我很快就能還清周如意他們的欠款時,厄運開始悄悄降臨下來。
嶽城醫療聯盟首先發難,他們通知我去約談。
約談的首要問題就是我們毓和必須恢複與嶽城其他醫療機構一樣的收費標準。醫院收費標準是物價部門核準的,按規定不能低於標準,低於就有不正當競爭的嫌疑。
我據理力爭道:“我們降低收費標準,讓利給老百姓,這還有錯嗎?”
聯盟的人笑眯眯地看著我問道:“我們理解你的想法,可是你要想清楚,醫院不是慈善機構,你們單方麵將市場搞亂,別的醫療單位還要不要生存?年輕人,做事不能隻考慮自己啊,這可是一盤大棋,不允許你胡來。”
我心裏憋著一口惡氣,以我對毓和的收費了解,毓和目前的收費幾乎相當於同類醫療機構的一半,即便降下來這麼多,利潤仍然非常可觀。
我也知道毓和就診的患者愈來愈多的原因,除了毓和的治療以外,收費是個很重要的關鍵。
有患者家屬與我交流說過,即便毓和的所有醫療費用走不了醫保程序,但同樣的一種病治療完成後,毓和的支出還是要低於其他醫院。
約談不歡而散,我堅持自己的意見。
醫療聯盟的人冷笑著警告我,要我承擔起所有的責任。如果我還是一意孤行,到時候別說聯盟不為我說話。
我無所謂啊,聯盟本來就是我最不願意加入的協會。這種半官方的機構在我看來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我並非心痛每年要繳納的五萬塊會費,而是我在得知聯盟的主席是歐陽雷之後,我潛意識裏產生了強烈的抵抗情緒。我認為一個眼睛裏隻裝著錢的人,心裏怎麼會有公平正義。
局勢很快就發生了變化。
嶽城醫藥公司拒絕給毓和調配藥品。就連常規的一次性輸液工具也不提供了。
孔武急匆匆找來我辦公室時,氣得鼻子都歪倒了一邊。
我早就預料到了醫療聯盟會背後搗鬼,但沒想到他們會在這裏下手。嶽城醫院的調配藥品,按規定都隻能在醫藥公司統一調配,特殊材料可以通過醫藥公司另行安排。
這種操作方法本來就有悖常規。通常醫院進藥品,都由醫院自行解決。但這個規則幾年前被歐陽雷打破了。歐陽雷認為,如果藥品由各醫院自行調配,很容易滋生收受回扣的歪風。
最後形成決議,嶽城藥品器械的調配,由市醫藥公司全權負責。也就是說,離開醫藥公司,醫院將無藥可用。
我安慰孔武說道:“師兄,我們毓和是民營醫院,可以不受這個規定的限製。要不,我們直接找製藥公司發貨?”
孔武茫然說道:“過去都沒打過這樣的交道,一時半刻的,我們去找誰。”
我不擔心找不到製藥公司,我隻是隱隱覺得這樣做的話,醫療聯盟又會玩出一個什麼花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