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我媽聊了十幾分鍾,終於弄懂了我媽的意圖。
她想我們全家都離開嶽城,去投奔她的好姐妹,現在在省城混得非常好的吳梅阿姨。
弄清了她的意圖,我哭笑不得,小聲說道:“媽,我們在嶽城好好的,為什麼要去省城?再說,我去省城能幹什麼?我不去。”
我媽冷冷說道:“李喬,我不是來征求你的意思的,我已經決定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就這樣。”
她一點也不給我申辯的機會,昂起頭出門去了。
我追出去,發現我媽已經進了她的臥室。我爸一個人坐在客廳看電視,一邊喝著他永不嫌棄的藤茶。
他看我追出來,朝我招招手讓我過去。我迫不及待地說道:“我媽是什麼意思?怎麼突然要我們搬去省城?”
我爸輕輕歎了口氣,欲言又止。過一會說道:“你媽有你媽主意,去吧去吧。”
我頓時陷入迷茫當中。據我所知,我爸媽對嶽城的感情非常深厚,他們心裏永遠都懷著故土難離的想法。比如那些年南下潮風起雲湧的時候,我爸媽就堅定的認為,外麵世界再美好,也抵不上家裏的溫暖。
他們這輩子連出去外麵旅遊的事都沒做過,怎麼會突然要去省城,而且還是舉家搬遷過去,似乎要與嶽城決裂一樣。
在我爸這裏我還得到了一個讓我絕望的消息,我媽已經將家裏的房子委托二手房交易了,到今天為止,已經來了兩撥人看房了。
我爸勸慰我道:“去吧去吧,換個環境也好。嶽城嘛,等有機會我們再回來。”
我狐疑地問道:“是不是你們遇到什麼事了?這樣匆匆離開嶽城,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再說,我現在能走嗎?”
我爸不屑地說道:“有什麼不能走的?不就是一個毓和嗎?我聽你媽說,你吳梅阿姨給你安排了更好的位子等著你去啊。李喬,省城大,機會多,你讀了那麼多年的書,總不能埋沒在嶽城這塊小地方吧。”
我覺得一下與他們說不清,幹脆不說了。心裏卻堅定地想,要走他們走,我不走。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我有些手足無措,我覺得這是一個大抉擇,一步走錯,全盤皆輸。
我媽已經開始籌備離開嶽城,我裝作不知道,一如既往去毓和上班。
拿著懵懂方,我給周如意打電話。
周如意很快就來了,我將方子遞給她說道:“周如意,你幫我做件事,按照這上麵的藥方,你去給我配齊這副藥來,我有用。”
周如意拿著藥方看了老半天,咧嘴笑了起來,問我道:“哪裏來的?李喬,你是西醫啊,怎麼還有這樣古老的中草藥藥方?”
我擺擺手道:“我們當醫生的,要學會融會貫通,我有中藥方怎麼了?”
我誰都不叫,就叫周如意去配藥,是因為我有考慮的。周如意這人很熱情,很願意給人幫忙。
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有中藥處方,畢竟一個外科醫生給患者開中藥處方是不務正業的表現。周如意拿了處方高高興興地去外麵中藥鋪拿藥。我便叫了黃婉清過來,讓她找個藥罐來熬藥。
我不想讓別人知道還有一個目的,因為我不敢確定《玄黃》裏的這劑懵懂方到底有不有療效。
中藥處方這些年來一直不被西醫界承認,不少人認為中藥就是被迷信包裝起來的草根,對人體健康恢複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甚至有人認為中藥隻能起到一個保健性的作用,真正能殺死病毒,恢複人體健康的還是靠西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