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央今日的心情很好, 好到就連司命也發現了,忙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好奇道, “什麼喜事啊, 這麼開心?”
“無事。”重央冷冷回道,將唇角若有似無的笑意收了回去。
“誒,沒意思。你平常都擺著個死人臉, 就今兒個這麼高興,還不跟我說,不夠兄弟啊!”司命見重央並不理他, 還是苦苦追問, 甚至還用上了激將法。
而重央明顯不受他威脅,冷冷瞥他一眼, 繼續往前走。
司命連忙從後邊跟上來,急急道, “不說就不說嘛,這有什麼什麼的。”很會給自己找台階下, 脾氣是一如既往的好。
“今日騎射課,我和你一塊吧,也有個照應。我聽我父君說, 近日叢林多了許多凶猛的靈獸,我們二人一起,也安全一些。”
司命之所以這般說, 是因為之前便和重央便有過同組狩獵的經驗, 此次再度聯手,再是尋常不過,可是他卻聽到重央的聲音淡淡傳來, “不必。”
“誒!”司命當場愣到原地,又想糾纏上去,卻有一道淺藍色的光束打過來,堪堪擊中他靴子前幾寸的地麵,在地麵上砸出一個大坑出來,他不禁有些後怕,若是自己慢了一步,恐怕這坑就要落在自己腳上了。
他揉了揉鼻子,猶豫再三還是決定不跟上去了,剛剛的光束就是重央給他的警告,若是自己再跟上去,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而重央並沒有去理會司命的想法,越接近那片叢林,步履便越有些急,其實他對司命的為人很是了解,就算讓他跟著也不妨事,他不會出去亂說,甚至還會是飼養小狐狸的一個助力,可是他就是不願任何人瞧見他的小狐狸。
不僅僅是司命,不論是誰,他都不許,小狐狸是他的,是小狐狸主動接近自己,成為自己孤寂生活裏的一道光,他絕不容許任何人奪走這道光。
“小狐狸,我來了,出來吧。”他唇角輕揚,朝著靜謐的草叢輕聲道。
但是一陣風吹過,芳草萋萋,叢林卻沒有任何活物的蹤跡,重央心中浮現不安,伸手將濃密的叢林撥開,“小狐狸,你在哪裏?”
他在草叢裏一陣翻找,就連潔淨的白袍也沾上汙濁的黑泥,也絲毫不在意,他隻想找到那隻小狐狸,可是一無所獲,他連周遭的叢林都翻找過了,也沒有。
幾乎將這塊區域的叢林翻了個底朝天,也依舊沒找到小狐狸,重央頹然地坐在巨石之上,幽幽地望著遠處的群山,群山起伏,瘴氣彌漫,小狐狸興許是被它家人帶走了,重央第一次見著小狐狸的時候,便隱約有這個猜測,此處叢林極度凶險,怪獸頻出,而那隻還沒戒奶的小狐狸卻敢在這裏四處亂串,受了傷也不慌亂,甚至見了自己也沒有半分膽怯。
一定是被它家人帶走了,而不是出什麼意外了。重央這樣頹然地想,他此時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遠處的群山上,甚至都沒留意到指尖濕粘的舔舐。
“嗚嗚!”從草叢裏竄出來的小狐狸正眯縫著杏眼,一邊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輕輕□□著重央纖長的手指,發出被忽視的聲響,但是重央依舊不為所動,它隻能輕輕地咬了一下那冷白的指尖。
“嗯?”重央這才將視線從遠處收回,落在巨石旁的小狐狸身上,冷淡的神色立刻染上了驚喜,他伸手將小狐狸抱上了膝頭,“小狐狸,跑哪裏去了?”
“嗚嗚!”小狐狸這次倒沒有像之前那樣乖乖的被抱,而是掙紮著要下去,但是重央的手卻鉗製住它,將它兩條前爪都提了起來,一人一狐四目相對,小狐狸這時候才發現重央的樣子有點凶,好像是自己做了錯事那般有些委屈地嗚咽起來。
“莫要裝可憐。”重央並不輕易放過它,眼眸淩淩,閃著一絲慍怒,訓斥道,“之前不是讓你今日乖乖在此處等我嗎?怎麼現在才來?嗯?”
他絲毫不覺得自己這番質問有任何問題,心中滿滿都是失而複得的狂喜,連自己口中濃烈的占有欲都未曾察覺,他太孤寂了,小狐狸就是他能抓在手心的寶物,不容任何人覬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