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快，殺了我。”
鄴霜的掙紮越來越劇烈，她的聲音變得有幾分痛苦：“沈秋，你聽我說，殺了我，我沒救了，我知道我在說什麼，我不想傷害你，我……啊我好痛苦。”
鄴霜的腦子在混亂。
她能說出這些話，都是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的。
沈秋的眼淚更加的多，見到鄴霜這麼痛苦，他卻無能為力。
那種一種無能的心裏，讓他恨不得自己去死。
“不，我一定要救你，你放心，我一定會帶你走的。”
他是來救鄴霜的，殺鄴霜，根本不可能。
他下不去那個手。
“沈秋……”
沈秋說的話，鄴霜都能聽到，這一次，鄴霜猛然抓住了沈秋的手，眼睛再一次恢複了正常。
雖然鄴霜的臉色還是那麼痛苦，但是鄴霜在強行忍著：“你聽我說，我知道，你在救我，謝謝，這一路有你。”
“我……”
沈秋想要反抗，想要說什麼。
鄴霜卻是一把抱住了沈秋，把腦袋埋進了沈秋的胸懷：“我想聽一句，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鄴霜的聲音，一場的平靜。
平靜到讓沈秋覺得好似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瞬間感覺心裏空空的。
他忽然想到了張雨晴墜樓的那一天。
想到了張雨晴最後離開的樣子，那種痛，他感覺自己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了。
他想要做什麼，但是鄴霜又摟緊了幾分：“告訴我，你愛不愛我。”
鄴霜的聲音依舊在顫抖，幾乎是吼出來的，好似這是她最後的聲音。
“我愛你。”
無法拒絕這個問題，在沈秋心中，鄴霜已經跟陳妙語等人等人一樣，是不可能失去的人，看到鄴霜這樣子，他會心痛。
他想要為鄴霜付出生命。
如果這都不算愛，那他不知道什麼才是愛。
這一刻，他可以毫不猶豫的說出來，他，愛鄴霜。
“謝謝你。”
這一句我愛你，是鄴霜最想要得到的答案。
嗖。
三個字說完，鄴霜一把推開沈秋，順勢一把拔掉了刺進沈秋胸口的武士刀，架在了脖子上。
“不要。”
鄴霜忽然這樣的舉動，讓沈秋心裏大慌，他真的慌了，他明白了鄴霜要做什麼。
“沈秋，我愛你，如果有來生，我會一輩子陪著你，幫我告訴淑姐還有妙語她們，就說，我不能陪她們吃飯了，我們，等來生。”
嗤！
一抹鮮血飛濺。
“不……”
單手伸了起來。
沈秋想要衝過去，卻發現根本一點力氣都沒有。
看著那一抹鮮血，看著那一柄落地的武士刀，看著朝著地麵倒下去的鄴霜，沈秋感覺自己的心跳已經靜止。
第一次的張雨晴。
現在的鄴霜，也無法承受。
噗通，鄴霜徹底的倒在了地上，在鄴霜的臉上，充滿了笑意。
轟隆。
原本寂靜的夜空，忽然一道閃電飄過，接著傾盆大雨。
地上，有水，也有鮮血。
“啊……”
沈秋的喉嚨都變得有些沙啞，一把衝過去抱住鄴霜，看著鄴霜那充滿笑意的臉，看著鄴霜脖子上那一道傷口。
他的心，好似被無數利箭穿過。
痛，真的很痛。
鄴霜為了不傷害他，選擇自殺，鄴霜是為了他才死。
這是第二個為他而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