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把陸景歌迎進了門,上了二樓的會客室。
窗外的馬車聲讓路易不由的往外看,這個時間幾乎不會有什麼馬車經過這麼偏僻的地方,但他什麼也沒瞧見,馬車已經走遠,他收回了視線。
“你怎麼來了?”路易很高興,他本以為陸景歌不會來找他。
陸景歌打量著路易的住所,近乎沒有什麼裝飾,簡單的不能再簡單。
“我沒地方可去了,剛才還怕你不在家,沒有打擾到你吧?”陸景歌上門的決定本就很唐突。
“怎麼會?我有些意外。”路易隻是有些驚訝,都兩個月了,本以為陸景歌到了羅馬會去找梅爾家的人,沒想過會真的來找他。
陸景歌知道路易在想什麼,“唔,我有不想說的理由,也確實沒處去了我才來找你。”
雷諾代表著約瑟夫的態度,也說明了梅爾家的立場,羅潔琳隻說了彙合,也沒說讓自己去找她們,自己也沒必要死皮賴臉的貼上去,徒增他人的煩惱。
“那我就不問了。”路易觀察著陸景歌的表情,放棄了追問。
說起來,陸景歌有些傷感,畢竟自己認識的人,一隻手就數的過來,死的死走的走,認識的也不敢隨便上門去找,可憐兮兮的。
陸景歌整理了自己的心情,轉頭問道:“你過得怎麼樣?”
路易低眉道:“還行。”
他的生活一直不溫不火,上次拜倫村子問題雖然是他走訪發現問題的,但是功勞簿上沒有他的任何一筆,有才能永遠比不上出身好,這也讓他深感沮喪。
陸景歌聽的出來,路易語氣中帶的落寞,趕快安慰道:“那還行,像我沒有親人,事業不順甚至可以說是一事無成,剛剛還被騙錢。”
比慘他可太擅長了,吧啦吧啦就能說一堆,而又說完他又覺得不是太和時宜,兩個人同命相連,一時之間空氣有點凝固。
兩個人各想各。
路易首先打破僵局,給陸景歌端上熱茶和幹麵包,問道:“你剛剛說你被騙錢是怎麼回事。”
陸景歌將白天的經曆說了一下,“他們隻會欺負底層勞動人民。”
“啪。”
路易怒火中燒,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欺人太甚!”
陸景歌嚇了一跳,桌上的茶水也因為路易的動作晃了出來,撒的到處都是。
“你別動氣,反正我也不在意。”陸景歌趕忙安慰。
“怎麼能不在意,一匹好些的戰馬100多銀幣,老馬才是15銀幣,農民的收入一年才能3銀幣,你被騙了!”他最煩這種人渣,一天在法律的眼皮下麵壓榨他人。
陸景歌想勸勸,沒必要為此去招惹旁人,嘴巴動了動不知該怎麼表達。
“你別怕,我去就行,他看見我也不敢拿我怎麼樣。”路易正氣淩然,他可能是怕陸景歌還怕那個人,所以安慰的說道。
他沒有阻止,作為一個低層次的騎士,普通人還是要禮讓三分,要回來也好。
“既然不打算到梅爾家,之後你打算幹什麼?”路易問道。
陸景歌抱著茶杯,看著裏麵透亮的茶水,說道:“打算找一份工作。”
“工作?”路易思考著說道,“要不我幫你也留意一下。”
“好,明天我自己也想出去自己碰碰運氣。”陸景歌點點頭。
路易為陸景歌準備了客房,長久旅途的陸景歌終於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歇下了,當機立斷好好的洗了個澡,躺在床上渾身的疲憊終於散去。
第二天一早,路易要去團裏麵當值。
早起習慣的陸景歌自然也是爬了起來,穿著路易寬大的衣服從樓上來到餐廳。
“你要出去嗎?”陸景歌看著穿的很正式的路易,打著哈欠問道。
陸景歌漂亮的臉蛋上帶著打完哈欠的淚珠,漏在外麵的白皙的四肢,寬大的衣服如同裙子,渾身散發著慵懶。
路易看著與前一天完全不同的陸景歌瞠目,不好意思的別過了臉。
囑咐了一下陸景歌吃的東西都在哪裏,慌慌張張的就離開了。
陸景歌也隨後出了門,中世紀的人們和現在也沒有什麼不同,一早就要為生計奔波,陸景歌看大一點的店麵,就走進去問,要不要招活計。
但是無一例外都被拒絕了,他們一般找的是學徒,就是給吃飯免費幹活一輩子的那種。
不知不覺他走完了整個街道。
他走到廣場上,坐在石階上,長長的歎口氣,第一次知道有勁沒處使的感覺。
“哪裏的小叫花子,走開走開。”背後一個兩撇小胡子的尖鴨嗓叫喚著。
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被哄下去了。
陸景歌這才發現自己坐在了羅馬大劇院的門口,今天似乎是有什麼大的活動,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