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峽的山壁大多陡峭,相對平直的地方長滿草木。
雜草和樹木掩映下,兩個男子的身影被藏得嚴嚴實實。
兩人均著黑色長袍,從背後望去,黃色蓑衣將他們腰部以上全部遮蔽,腰間掛著的寶劍也被擋住大半。
他們已在這裏站了許久,默然看著一刀峽口仍在繼續進行的廝殺。
逐鹿領和賨人麵臨的形勢越來越危險。
隨著體力下降,扛住門板牆和剿殺老鼠變得越來越吃力,箭塔和戰士獵殺老鼠的速度,遠遠趕不上鼠潮補充速度。鼠群雖然脆弱,單體攻擊力也算不得什麼,但難以計數的數量足以彌補這些不足。正與鼠群戰鬥的人,似乎麵對的敵人無窮無盡,看不到勝利的曙光。
鼠急咬人,幾乎所有戰士身上都有不少細小的傷口。
一兩處或許算不了什麼,但被鼠群咬的傷口一旦多起來,也足以致命。
到目前為止,已經有3名逐鹿士兵和1名賨人,永遠倒在這片峽穀。
由於形勢吃緊,所有人都已拚盡全力。
老遊俠再次放了大招,讓最前線精疲力竭的賨人能被換到後麵喘口氣,接替賨人的是體力情況相對好一點的逐鹿戰士。20名賨人支撐許久的防線,逐鹿戰士上了30多人才勉強維持,不難看出,傳說中神兵實力是多麼不凡。
連用兩次蝗飛虹,老頭顯得極度萎靡,似乎連退到後方的力氣都沒有。見勢不妙,徐庶和禽迪趕緊衝過來,一邊殺鼠,一邊架起老頭胳膊往後拖。
“師叔,小師弟快不行了,我們是不是……”矮個黑袍蓑衣男子道。
被稱為師叔的人不為所動,沉聲道:“不。”
“可是……”
“沒有可是。”師叔的聲音依然很平靜,卻帶著幾分決絕:“本門式微已久,更需人傑出世恢複師門昔日榮光。他是嫡傳弟子,自需經曆種種磨煉,如果連這點場麵都無法承受,將來如何能接過師門重擔?”
昔日榮光……
矮個黑袍男子目中閃過一抹精芒,拱手道:“師叔說的是,弟子僭越了。”
兩個黑袍男子停止交流的時候,峽穀後方的山林中,也有人暗中觀望。
“以卵擊石啊,這麼多老鼠,哪裏堵得住。”一名玩家喃喃自語。
“是啊,係統公告都出了,鼠災擴散到我們DJ縣哪是我們想阻止便能阻止的?最務實的辦法,就是在領地裏紮緊籬笆嚴防死守,撐過一段時間鼠患自然會平息,可那天下軍團偏要多事,發起所謂的‘墊江保衛戰’,根本不可能成功嘛。”另一位玩家不滿道。
“沒辦法,所有領主都接到消息,大大小小的軍團也在動員,我們總不能真的置身事外。但也別指望我跟那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逐鹿領一樣,蠢不可及地打頭陣。且在這裏再看看,有機會,與大家並肩作戰;沒機會,趁早帶部隊回去,不做無謂犧牲。”
“我也是這個意思。別看那些人嘴上說的好聽,真正來的未必有多少,說不定是想借機消耗我們的實力,咱們這些玩領主的要冷靜,得多留個心眼……咦,真有人來了?”
“是天下軍團,他們是活動發起人,肯定會來……”
天下軍團趕到!
天下是3級軍團。
軍團每升1級可增加百人,天下最多可招收300名玩家。
由於時間太過緊促,還要分出人手聯絡各個軍團和領地,隨隊趕赴一刀峽的天下團員不到兩百人。加上不同職業行進速度有異,苦命的短腿方士和軍師玩家漸漸掉隊,第一時間趕到的弓手和戰士不到百人。
他們是最早趕到的援軍。
對一直在苦苦支撐的逐鹿軍和賨人來說,是一個莫大的心理安慰。
而且,逐鹿軍和賨人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候,又有數人倒下。
天下軍團衝進一刀峽,投入戰鬥!
近百戰士和弓手加入,剿殺老鼠的速度快了許多。
就在大家以為能勉強控製局勢的時候,異變突生。
在鼠群不斷啃噬下,組成門板牆的板楯終於到達極限,紛紛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