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敏成說道:“這世上哪有真不透風的牆。隻一樣老三在雲南貴州蹉跎這麼些年就很容易讓人懷疑了。”
“可,可”王老太君到底無話反駁,隻長歎了口氣說:“這是咱們王家最後的底牌了,你看看開國之後的那些,遠的不說,就說這廣德侯。交了這兵權能得了什麼,隻不過就是個空的頭銜而已。年初廣德侯家為什麼想與我們家結親?怕也是回過味來,自己這沒了根本總歸是朝不保夕的。聖人想撤了你的侯爵就撤了,一點保障都沒有罷了。”
王敏成讚同道:“當初老祖這樣安排也是怕咱們也如同他們這些空侯爵一般。廣德侯那時要結親我就想到了,因此才不同意這門親事。”
“母親,現在咱們…”
此時夜已經很深了,屋裏兩人都陷入了沉思,隻有蠟燭裏火花崩裂的聲音。隔了好半響王老太君才說:“聖人既然有了這個意思,咱們也隻能照辦,隻是事情要處理的漂亮。”頓了頓怕王敏成不明白又細細說道:“我估摸著,聖人會這樣溫和的暗示或許是咱們內裏的情況他們不明了,亦或許真如老五說的隻要咱們忠心亦無妨。”
“這次分家按照嫡庶分隻怕聖人這裏過不去,我的意思漂亮就是咱們鋪子銀錢這邊多貼補一些給五房。”
王敏成細細思量了會說:“太過於明顯,其他兄弟難免有話說,要不就用給四丫頭備嫁妝為由,畢竟養在家裏一場,您心疼她自幼離了父母。”王老太君點點頭,“既說是嫁妝,又要平衡兄弟之間,那就從我的私庫裏出吧。”
“我還是給老三去個信,看看老三家的三哥兒怎麼樣了。”王敏成對王老太君說。
“也好,京都的事撿些重要的事說了,免得他擔心。”
王敏成應下,見時間不早了就退了出去。田媽媽進來看見王老太君左手揉著眉心,便到了杯熱水送到王老太君麵前。王老太君接過熱水,說:“老了啊,不中用了,精力跟不上了。”
田媽媽想安慰兩句,王老太君擺擺手說:“自己的身子骨自己知道,哎,這個家呀,分是遲早的,隻是沒想到那麼快,在我手裏就要分了。”
第二日清晨,王敏成已經去上朝了,女眷們都去請安了。王敏順整理好衣服,讓人傳話王浩亮,叫了他一同出門。
兩父子一路同行到宮裏才分開,一個去了皇子書院,一個去了禦書房。
王敏順到時聖人還未退朝,聖人跟前的常公公老遠就看見他過來,兩人互相見了禮,常公公一邊讓進一邊笑著說:“大人,咱們可有時間不見了,怕是有九年囉。”
王敏順笑著說:“可不是嘛,九年了,大監可還好?”常公公說:“好,老奴是一切都好。”兩人敘著舊,約莫半個時辰聖人下了朝來了禦書房。
王敏順連忙上前跪下行禮。啟隆帝上下打量著王敏順說:“起來吧,子雅,多年不見,你黑了,也瘦了。不過,倒是精神多了。這幾年辛苦子雅了。”子雅思王敏順的字。
“臣並不覺辛苦,能完成聖人的旨意,臣隻覺滿足。”王敏順站起來拱手回道。
啟隆帝笑著指了指他,對著常公公說:“子雅這麼直白的馬屁朕亦是多年沒聽了,乍然一聽,嗯,不錯還是朕認識的子雅。”說完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