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雪上了簡墨的馬車,小桃與夜羽坐在車架上,趕著馬車回了三皇子府。
姬如雪垂著頭,身子隨著顛簸的馬車晃悠。
簡墨忍了許久,才伸手去扶她,他的手才剛觸到姬如雪,姬如雪就如觸電般彈了開。
“如雪!”簡墨的聲音帶著心疼。
姬如雪抬起頭來,額頭的傷還洇著血,深深刺痛了簡墨的眼眸。
“他對你不好嗎?”
姬如雪連忙搖頭:“沒有,很好的,今日早上你不是都見到了嗎?漸離他很體貼。”
“額頭的傷?”
姬如雪連忙遮了遮:“是早上不小心自己磕的。”
簡墨沒再開口說話,隻靜靜的看著姬如雪,這次回來,見到她,她身上發生的事情,讓他一時無法接受。
以至於他都沒有好好的看看她,現下靜靜的看著她,倒是發覺她消瘦了許多,也憔悴了許多,以前那眸子裏最閃亮的光被一片憂鬱的混沌遮住了。
幸福的人不該是這副樣子的。
可姬如雪不願意說,他也不好再問,許久,等馬車到了三皇子府的時候,簡墨才說一句:“如雪,你記得,我永遠都是你的後盾,不管你如何,我都不會變。”
簡墨說完最先下了馬車,留下姬如雪一瞬感動的落淚。
小桃手裏還抱著傷藥,進了大廳,簡墨親自接過來替姬如雪清理傷口。
姬如雪略略後退身子,她不再是未出閣的姑娘了,簡墨對她再好,她也沒法回應了他了,她不能因為自己耽誤了簡墨。
“讓小桃來吧。”
簡墨並未停止手上的動作:“如雪,我們從小一塊長大,如今你大哥遠在邊關,他不在,我就是你的大哥,所以跟大哥不必拘謹。”
姬如雪的淚差點又要往下落,她連忙閉上眼眸點了點頭。
她的內心如驚濤掀起波瀾,她所求不過如此,可楚漸離給她隻有滿身鑽心蝕骨的傷痛。
官鹽一事,姬如雪拿出楚漸離給她的那份卷宗遞給了簡墨。
簡墨越看眉頭皺的越深,那是提取官鹽的文書,下麵蓋著的是姬恒的相印。
這官鹽是由朝廷統一配發的,若是無故提取便是私倒,最近朝廷裏已發現端倪,正在著手派人調查。
而全權負責官鹽調查事件的便是相爺姬恒。
姬如雪開口道:“這兩日住在家裏,我也旁敲側擊的問過父親,他一定是不知情的,還在致力於調查這件事上。”
簡墨看著相印問道:“這份卷宗可否讓相爺看過?”
姬如雪搖頭:“未曾,父親一生清正廉明,這事一定是誣陷,我怕給父親平添憂患,所以未曾挑明。”
簡墨點頭,他也相信相爺的為人,可這事情的關鍵是相爺的那枚相印。
這相印姬如雪早已反複確認過了,的確是他父親的。
這相印一直放在父親的書房裏,難道是家賊?
姬如雪懷疑過姬如烈,她將心中所疑講給簡墨,姬如烈雖是庶出,但是二夫人健在,對他甚至驕縱。
姬如烈就是個典型的紈絝子弟,整日不學無術,與王城裏其他公子哥兒們在一起廝混日子。
簡墨思忖片刻才開口:“姬如烈這裏也是個突破口,我讓夜羽去跟他兩天,看看有何異樣。”
姬如雪又問到那日綁架她的人,她想著那人應該與官鹽多少有些幹係,畢竟當時她是去商行裏假意購買官鹽,或許是打草驚蛇,所以才得了一頓教訓。
可那廝嘴巴甚是硬的厲害,夜羽這邊不管如何動用大刑,那廝隻咬定是他自己一時起了歹心。
還有那個糧油商行如此警惕,怕是也有所蹊蹺。
簡墨聽完點了點頭給了姬如雪一個安心的眼神:“別擔心了,這件事情交給我來查。”
“可是我隻有十天的時間了。”
簡墨皺眉:“哦?這個證據不是你的夫君所掌握的嗎?為什麼他不肯多給你一些時間呢?”
姬如雪垂下頭沒有答話。
簡墨歎了口氣:“你有沒有問過他,這證據是哪裏來的呢?”
姬如雪搖了搖頭,她知道,楚漸離不會告訴她的,今日他還狠戾的揪著她的頭發,說要讓她的家人一個個死在她的麵前!
她或許可以拜托簡墨幫忙查一下楚漸離。
為何她總覺得楚漸離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