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漸離說完話,不顧蘇洛的哀求,便抬腿離開了。
蘇洛趴在地上哭了許久,苦累了才回頭看向阿默:“扶我起來。”
阿默點點頭,恭敬的將蘇洛扶了起來,蘇洛抹了把眼淚坐在了桌前,這阿默轉身就去投了濕帕子給蘇洛擦臉。
蘇洛無人與她說話,便開口問這個新來的阿默:“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悲?”
阿默搖了搖頭。
蘇洛嗬嗬苦笑兩聲:“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搖頭算什麼意思?以後在我這裏,回答要大聲響亮!”
那阿默卻垂下了眼眸搖了搖頭。
蘇洛心情不好怒斥道:“你以為你叫個阿默,就便能沉默嗎?”
阿默又是搖頭。
“那你給我說話!”
阿默還是搖頭,蘇洛氣急,站起身子一把捏開了阿默的嘴巴:“你是啞巴嗎?”
話剛說完,蘇洛就尖叫著急急後退兩步,隻見那阿默嘴裏空蕩蕩的滿是血跡,她沒有舌頭!
阿默!被拔了舌頭!
楚漸離送這樣一個丫頭給她,是要警告她什麼嗎?
蘇洛雙手緊緊攥著,一瞬嚇的連話也說不出來。
......
姬如雪在三皇子府內養了幾日,等氣色好點了才敢回相府。
姬恒正在為姬如烈的事情煩心,姬如雪不想她的事情再讓父親憂心。
這日,她在書房尋到了父親,與他談起了姬如烈的事情,父親的頭發似乎是這兩日白了許多,連那平日裏總是挺直的脊背也彎下了許多,姬如雪一眼看上去,覺得父親真真的老了。
“父親,如烈的事情,您打算怎麼辦?”
姬恒搖了搖頭:“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他犯了那麼多罪,幾乎每一條都能夠上殺頭大罪!”
姬如雪見父親滿眼的難過,安慰道:“父親,如烈自小就不學無術,在外人眼裏,他就是個紈絝子弟,他犯下這些事情,跟二夫人對他的寵愛有著莫大的關係,如今,這事情一一敗落,我們的確是沒辦法救了。”
嫉恨點了點頭一臉的懊悔:“子不教父之過,為父也有錯啊。”
姬如雪不知該如何安慰她的父親,王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何況是姬如烈呢?
在簡墨幫助下,皇上能免了對相府其他人的懲罰已是最大的恩惠了,如今這姬如烈是死罪難逃了。
她的父親自然也是明白這一點,所以才一瞬老了許多。
他開口問起楚漸離的事情,姬如雪隻道是拿了休書,與楚家無關了。
姬恒無奈的搖搖頭:“嫁也是你,要休書也是你,為父老了,管不動了,你且自己做主,以後的人生還是你自己過的。”
兩人正在談話間,二夫人得了消息,哭著衝了進來。
她揪著姬如雪就要打:“如雪啊,如烈是你的弟弟,你怎麼能帶人去查你的弟弟,如今他關在宗人府,聽說不日就要問斬了,這可都是你的傑作啊!”
她哭的厲害,手上的勁也大,生生揪了姬如雪幾縷頭發。
姬恒氣急狠狠拍了拍書桌怒吼道:“放開!”
二夫人這才哭著撲了上去:“老爺!你救救如烈啊,你救救我們的兒子,如烈要是沒了,你可叫我怎麼活?”
她哭的傷心,也逼出了姬恒的眼淚,他無奈的搖頭:“如烈如今的下場,都是咎由自取!還有你這個做母親的,如若不是你嬌著慣著,打不得罵不得,他會像是今天這樣嗎?”
二夫人不依不饒的哭喊著:“如今倒是怪起我來了!那我去替如烈!你讓我去替如烈啊,用我的命換兒子的命!”
姬恒心下難受的很,坐在那裏落著淚不發一言。
相府的管家突然也急衝衝的衝了進來,一進門就跪在了地上。
那管家在相府幾十年了,跟親人一樣,隻見他老淚縱橫,大聲啼哭道:“老爺!邊關來信,說大少爺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