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來說不是陌生人。他是我師父。”賀須晴微微抬高了語調,黎清焰話中對鮮於子駿的鄙夷讓她很是不爽。
“那也不過是他的一麵之詞而已,你真的相信他是你所謂的師父?”黎清焰輕笑一聲,對賀須晴話中的堅持不以為然。
“鮮於子駿以前跟北家家主有過過節,被明令禁止不許靠近北家半步,這是江湖上人人皆知的事情。你若真是北家奴婢,他又怎麼可能有機會接觸到你?”黎清焰進一步反問道。
“以前的事情我確實是記不清楚了,但是這也並不代表我對眼前的事情沒有一點判斷力。在我看來,他比你要可信得多。”賀須晴冷眼看著黎清焰說道。
她心中確實是這麼想的。先不說她以前的身份是什麼,這一個月以來,鮮於子駿對她的照顧都是親力親為,她不是沒有懷疑過他的動機,但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把她心中的疑慮打消,一個月的時間,她已經對他建立起了足夠的信任。
“你說的隻是時間問題。日後你會慢慢明白起來的。”黎清焰像是看清楚了她心中所想,語氣不再變得那麼咄咄逼人,目光也轉而看向了窗外:“說實話,鮮於子駿還挺高明的,自始至終把這件事情瞞著你,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拉攏你的信任,等到時機成熟了再從你的嘴裏套話出來,你能心甘情願為他做事,他達到自己的目的還不至於落個偷雞摸狗的名聲。”
“我再說一遍我不是什麼北南蝶!”賀須晴對黎清焰如此輕易就下了結論十分不滿。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改變對鮮於子駿的輕蔑,這也讓她覺得不適。
“你口口聲聲說鮮於子駿偷雞摸狗,你還不是跟他一樣的目的?你敢說你從來沒有動過對北家趁火打劫的念頭?!”賀須晴目光淩厲的看著黎清焰,他戴著半張麵具的樣子再次浮現在腦海中。
出乎賀須晴的意料,黎清焰並沒有因為她的這句話表現出來什麼不悅的樣子,他反而是沉默下來,盯著窗外久久的沒有搭話。
“你心虛了是吧。”賀須晴接上一句。
“不一樣。”黎清焰的話輕的像是一聲歎息,他轉身看著賀須晴,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一絲感傷:“這不一樣。我找北南蝶,與其他人從來都不是一個目的。”
賀須晴呆呆的看著黎清焰忽然之間轉變的情緒,一時之間對這個人更加捉摸不透。
“昨天的飯菜還有療傷的藥物都是我對你的測試,我命人在裏麵加了蒙汗藥,你一點也沒有讓我失望,到現在還能意識清楚的跟我在這裏說話。”黎清焰忽然之間說出的一句話又讓賀須晴心中的震驚多了一分。
“這並不能說明什麼。”賀須晴反應過來之後,皺著眉頭硬邦邦的說道,“我本來就是藥女,說不定還是那個什麼北南蝶的藥女,懂得這點東西很正常。”她不喜歡被莫名其妙的安上另外一個身份,不喜歡被人拿她未知的東西大做文章。
“據我所知,沒有那個藥女能到你這樣的敏銳程度。”黎清焰一副不容置疑的樣子。
“我——”
“等等——”黎清焰臉上的表情忽然之間嚴肅起來,生硬地打斷了賀須晴的話,他警惕的掀起轎簾環顧四周,外麵的天色還是沒有大亮,路上連個人影都看不見。尤其是在這已經破敗的北家門口,更是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