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客人是我的老朋友了,隻是向來不大愛見生人,脾氣又有些古怪,所以我才沒有讓你見他,這次來也隻是商量一些事情,有些急便讓他來這兒了。”鮮於子駿麵不改色的解釋。
如果賀須晴沒有親眼看到剛才的那一幕,她一定會相信鮮於子駿的話的。
桌上擺了幾盤小食,鮮於子駿將一盤栗子拉到自己麵前,慢條斯理的剝開幾個飽滿的栗子,細致的將上麵的碎屑處理幹淨,單獨放到另外一個空盤子中,推到了賀須晴的麵前,動作自然無比。
賀須晴掃了一眼光滑的無可挑剔的栗子,嘴上沒說什麼,心中卻五味雜陳。
“這兒的栗子雖然也還不錯,但總沒有番邦產的甜糯。”鮮於子駿歎了一句,“我那兒倒是還有不少上好的,隻是現在不方便帶你過去。等到這一陣過去了,一定要讓你嚐嚐。”
鮮於子駿臉上的惋惜情真意切,賀須晴填了一個栗子在嘴中,含糊不清的嗯了一聲。
“你也別把自己逼的太狠,我看這幾天你房間的燈都是亮到半夜。你在這兒主要是為了修養好,其他的事情都不用太過於放在心上。”鮮於子駿看賀須晴動了栗子,便又剝了幾顆,送到她麵前。
“我沒問題的——反正在這裏也是無聊。做點能幫助你的事情,總比天天閑著強。”賀須晴沒有抬頭,嘴裏栗子的香甜還沒有完全消散,她有些討厭這樣的味道。
鮮於子駿笑了起來,擦了擦手,隔著桌子拍了拍她的頭,賀須晴偏頭躲開,狀似不滿:“別總摸我頭發,你才剝了栗子呢。”
鮮於子駿大笑起來,惡作劇般加大了幾分力氣,把賀須晴的頭發揉的更亂,賀須晴挑眉怒視,一把扯下了他的手。房間中的笑聲更大了些。
好一陣兒,鮮於子駿平複下來,給賀須晴夾了幾筷子菜,接著說:“我今天晚上要回去一趟,那個客人有點事情拜托我,我要抓緊時間幫他處理一下。”
“是嗎……”賀須晴手中的筷子頓了頓,垂下眼眸說:“你去吧,不過辦事情小心些好。”
“沒事的,你今天就早些休息,我大概最遲明天中午回來看你。”鮮於子駿應道。
賀須晴沒吃幾口就收了筷子,鮮於子駿跟她有的沒的說了些話,漸漸看出了她臉上的疲色,便主動提出先行離開。賀須晴把最近幾天煉的丹藥交給他,就回房休息了。
這一晚算不得睡的有多好,因為到子時左右的時候,賀須晴才剛剛躺下還沒有一個時辰的時間,房間外就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賀須晴原本睡覺就處於一個極輕的狀態,房外稍有異動她就警惕的睜開了眼睛,頓時察覺窗外有隱隱的火光。
賀須晴猛地坐了起來,視線尚且有些模糊,門外的聲音卻清楚地傳到了她的耳中:“快快,讓所有的醫師全部過來!”
“那幾個人過來,這邊的火把不夠了——”
“其餘人去外麵守著,有什麼異常情況立刻回稟!”
門外亂糟糟的聲音讓賀須晴警惕不已,她披上外衣小心的走到窗邊,這才發現外麵一團一團的火光全是舉著的火把。夜中的院子被照得亮亮堂堂,一群男子緊緊地圍著什麼,並且不斷的移動著朝房間中走去。
“礙眼的人都給我滾開!醫師究竟去了什麼地方?再不過來是等著爺爺拎著刀去請嗎?!”一個粗嗓門震的賀須晴腦門發疼。她皺眉悄悄把門開了一條縫,立刻認出這扯著嗓子焦急的大喊的人正是鮮於子駿身邊跟著的李滄。
李滄從來沒有往這邊來過,賀須晴也從來沒有與他正麵接觸過。他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賀須晴拉開門,從十幾個男人高大身影的縫隙中間隱約看見了一個擔架樣的東西,擔架上好像正躺著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