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不錯。”
陳初陽話音剛落,鮮於子駿就緊跟著附和道。隨之幾十號家主浩浩蕩蕩的聲音在山穀間回蕩起來,人人喊得都是同一句話:“邪門歪道,人人得而誅之!”
程無澈嘴角的笑容有些諷刺,若論邪門歪道,應該沒有比血程閣更加著名的,若說人人得而誅之的魔頭,沒有比他程無澈更實至名歸的了。
北南蝶若是在他身邊,自然會被歸為同類的“邪門歪道”。
這群人的目的再明顯不過。要是能活捉北南蝶並且有辦法讓她為他們所用,最好再把以前的事情遮蓋得幹幹淨淨,今天這事情就算是有了最完美的結局。
就算是不能做成,至少也要保證殺了北南蝶,好不讓她為除自己以外的其他人所用,貝家的事情也算是蓋棺定論,要麼成為懸案,要麼一如既往栽到血程閣的頭上。
怎麼算這些人都不吃虧。
他不願與世人打交道的原因就在於此。
程無澈稍稍扭了扭脖子,看了一眼因他這個小小的動作瞬間警惕起來的幾人,淡道:“跟你們說那麼多也沒用,不如直接動手吧。”
陳初陽與鮮於子駿稍稍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有率先動手的意思。反倒是李滄,一聽他這話立刻像是火藥般炸了起來:“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我們以多欺少了!”
鮮於子駿並沒有製止他的動作,於是在李滄的一揮手下,幾個門主立刻帶著二十幾號人衝了進去,陳初陽這邊見他們動了手,也沒有遲疑多久,立刻投入了等量的人手。
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在這狹窄的地界,人數的優勢並不能完全發揮出來。程無澈的身影被衝上去的眾人遮住,不消片刻,那些人便被他輕輕鬆鬆的扔了起來。他內力深不可測,衝上去的人甚至都近不了他的身,而衝在後麵的人更是連出手都來不及,就被前麵甩出來的人撞了出去,一時間被撞成一堆的人堵住了原本就狹窄的穀道,有幾個運氣不好的被甩在兩邊的石壁上,頓時血肉模糊讓人不忍直視。
血腥味迅速在峽穀中蔓延開來,程無澈撣撣身上的褶皺,半分血紅都沒有沾染到。
其他人懾於他這殘忍的手法,衝上來的勁頭明顯低落下去。陳初陽眼神暗了暗,迎著程無澈淺色的眸子沉聲道:“我來討教討教程閣主的功力。”
話音未落,他身形便如離了弦一樣的箭一般朝程無澈掠去,程無澈不退反進,眨眼之間與這人已經過了幾招,其餘人看不清楚他們的招數,隻能看到兩道人影極快地糾纏在一起,誰也不曾落了下風。隻是陳初陽一派凜然冷麵的樣子,看不出他交手是否吃力,程無澈卻始終靈活騰轉,倒像是在戲耍他一樣。
鮮於子駿看的心中一沉,他與陳初陽雖沒有怎麼交過手,但也知道自己的功夫絕對不出其上,若是以自己的功力與這程無澈對上,又會是怎樣的結果?
再說這程閣主,之前從未有過任何露麵痕跡,神秘無比,偏偏一出手就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幾乎所有江湖門派一夕之間全成了他的仇人……這人的實力究竟如何?若是沒有充足的準備,他又如何能做到像現在這樣有恃無恐的?僅憑他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