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衛兵順著剛才的啼哭找到了白鄴筠,他已經嚇暈過去了,被放在牆角處,由幾個山匪看守著,那些山匪一看到他們衝過來,立刻四散而逃。
與此同時,剩下的衛兵也紛紛衝了過來,將受了傷的他和蘇晨瑜圈在中間。
顧臨衡此時孤立無援,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蘇晨瑜,我本想就這麼撞死你,可惜老天偏偏和我作對,留了你一條狗命,不過你別急,我還沒認輸。”
他迅速鑽進車裏,油門一踩到底,車子嗡得一聲筆直衝撞了出去,撞開了衛兵層層包圍的攔截圈,也撞開了一條通往外界的出口。
“攔住他!”
薛佑安爬起來對著疾行的車子放槍,卻轉念一想怕蘇晨瑜害怕,終究沒能扣動食指。
“我去追他。”
“不行!”蘇晨瑜緊緊把他拉住,瞪著一雙溜圓的眼睛,滿是警告,“你受了傷,必須趕緊醫治!”
“他不知道還會幹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我不能就這麼放過他。”薛佑安雖暗喜蘇晨瑜在擔心他,但一想到今日發生的危險便心中後怕。
況且顧臨衡就這麼輕鬆逃走了,說明她不僅有同夥,而且一定會有下一步動作,到時候隻怕他未必能護她周全。
“臨街的炮仗一定有問題,這邊發生了這麼大動靜,那邊的人卻遲遲沒來接應,想必是出了事,我必須要去看看。”
蘇晨瑜這次沒有攔下他,恢複記憶的她知道薛佑安雖然表麵不說,但他對每個衛兵都是當作兄弟朋友來看待,並非隻是單純的下屬,不管性命。
幾個衛兵攙扶著薛佑安過去,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卻隻看到了滿地的炮仗和……屍體。
這些人全部中彈身亡,血流成河。
薛佑安黯然閉上眼睛,默哀了片刻,隻字未語,回了醫院讓醫生盡快包紮。
好在他隻是皮肉擦傷,不算太嚴重,但蘇晨瑜知道他的心正在滴血,而且痛苦不堪。
白鄴筠被白慕搶走了,蘇晨瑜隻是遠遠看了一眼,見他沒事也就放下心來。
對於現在的情況來說,小家夥跟在她身邊是危險重重,也隻有讓他在自己父親那裏才能保護好他。
深夜,蘇晨瑜買了飯來到病房,薛佑安眼神還是落寞難過,但看到她進來,瞬間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晨瑜,嚇壞了吧。”他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恐怕這話都沒經過他的大腦。
“我沒事,反倒是你,再怎麼傷心也要吃飯才行啊。”蘇晨瑜將飯菜一一為他打開,放在他麵前。
“晨瑜,不如我們離開淮城吧?”薛佑安沒頭沒尾的一句,她卻聽得明白。
“你放心吧,不管顧臨衡再怎麼鬧,我都不會怕他的,再說我還沒好好收拾他呢,而且就算我們離開淮城了,他也可以追去的呀。”
“可是我擔心你應付不了他,這個人手段殘忍心思歹毒,還有不知哪路找來的幫手,我怕我未必能保護得了你。”
“鼎鼎大名的淮城少帥,什麼時候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了。”蘇晨瑜打趣他說道。
但其實她的心裏也在打鼓,她的確沒有信心能夠應付那個奸詐的山匪,就像今天這樣的場麵,如果沒有薛佑安,她早就已經去閻王殿報道了。
如果今後再有情況發生,難保她還會這麼幸運。
可薛佑安剛失去了兄弟,已經夠難受的了,若是她也愁眉苦臉的,他的壓力該更大了。
“我隻是怕有意外,不想你受半點傷害而已。”薛佑安捏了捏她的臉頰,心裏的忐忑不安也緩解了些許。
“好了,你現在就安心養傷吧!”蘇晨瑜拍掉他輕浮的手,將飯菜向他麵前推了推。
薛佑安聽話的吃了起來,眼睛卻一直沒離開過她,那濃烈的愛意要把空氣都融化成粉紅色的泡泡了。
“話說你剛才擔心的樣子,和以前一模一樣。”
“少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