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心疼(1 / 3)

不曉得是誰將窗戶打開了,疾風送雨而入,顧泉更覺得冷,她推搡著袁野,袁野鬆開她,看著她殷紅水潤的唇上有明顯的咬痕,淡淡道:"說話客氣點,不然我以為你是在勾/引我。"

顧泉惡狠狠的瞪他,但她此刻眼圈紅紅的,不僅是有些氣惱明明自己是來找他質問的,卻還是被動的被他反攻為主欺負了,也有被他方才吻得很疼,她掙脫不開他,很崩潰。

新一年的開端,她的狀態差極了,此刻頭暈目眩,隻覺得疲累,心裏又漫出來委屈的酸。

她這幅樣子,袁野還從未見到過,一時之間隻覺得有些慌亂。

他為什麼會慌亂,他袁野怕過什麼?

顧泉抬眼,她的眼睛總像是有霧氣。此刻卻是清亮,定定的看著袁野,說道,"袁野,你這樣處心積慮,不覺得很幼稚很無聊嗎?"

袁野垂眸,他雙手按著顧泉的肩膀,感受到瘦削的女人情緒很不穩定,他也看得出來顧泉在強壓著眼淚,努力冷靜下來。

"我最近都很忙,每天就睡三四個小時,哪有時間折騰你,你當我不用休息的麼,嗯?你是被人背地裏坑了?所以就覺得是我幹的?"袁野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此刻語氣無奈,聽進耳朵裏還帶著幾分撩寵,一雙黑眸裏透著溫柔的光,裏麵的倒影隻容得下一個顧泉。

袁野不想看著顧泉這樣頹敗的模樣,他有些心疼,便不自覺的放低了姿態。

顧泉聽著,觀察著袁野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謊。

她嘴上還是尖銳:"除了你。整個海城也不會有人背地裏坑我了。"

意有所指。

袁野低笑。

他掏出手機看了眼,暫時沒什麼急事,於是不容分說的拉著顧泉的胳膊去了一個單間休息室裏。

醫院裏的消毒水味道很重,入目皆是大片大片的白,這是一個冰冷沒有色彩的空間,卻也足夠能讓人冷靜克製下來,顧泉深吸一口氣,靠在一個桌沿旁,雙手抱胸看著袁野。

袁野輕聲開了口,"和我說說,發生什麼事了?"

顧泉態度冰冷。"你是不是找人侵入我電腦竊了我的一些數據,然後放給了競品公司,還是說,你直接在我們公司買通了誰拷貝了數據?"

這是顧泉能想到的可能了。

袁野是個聰明的人,聽著顧泉這麼問,心裏轉了幾個彎,大致猜出來發生了什麼。

袁野不屑道:"我沒那個閑工夫請黑客侵你電腦,更沒那麼閑情讓人拷貝你資料--這種事,你懷疑我,有想出來我幹這事能圖什麼嗎?"

他說的的確很對,袁野幹這事,沒動機,如果單純的欺負玩弄自己,犯不著手伸到顧泉的工作甚至公司上。

她皺著眉,一雙清麗的臉,臉色很是難看。

袁野見她外麵的棉服都是濕的,走上前,動作慢悠悠的將她的棉服拉鏈拉開,顧泉抬手一擋,袁野笑,"棉服都是濕的,你想感冒嗎?"

"你別以為你否認,我就真的相信,如果哪天我發現是你--"

袁野明顯不太想繼續聽她這種沒有實質性的警告,笑著啟唇發出"噓--",手上將她的棉服被剝掉,室內開了空調,脫了棉服也不冷的。

"你今天格外聒噪。"袁野這麼評價她。

顧泉理了理濕發,回想著見到袁野後的一切對話,的確有些衝動了。

"我被辭退了,上個月的工資和一年的年終獎統統都沒了。"顧泉悶悶道,她也不曉得為什麼會當著袁野的麵說這個,說出來隻會顯得她很慘。

袁野找到了休息室上次傳過來的黑色皮衣,皮衣裏麵都是最保暖的毛絨,他給顧泉披上,眼睛眯起來,他每次一眯眼,顧泉就覺得他身上的野性更甚,像是一匹囂張的狼。

"錢不夠?我給你的信用卡不就是給你花的嗎?"

顧泉嗤笑了一聲,"又不能刷一輩子。"

她刷袁野的卡隻刷過兩次,一次請同事包括蘇澤在內,吃西餐,一次是在超市購物,當時都是因為氣惱袁野,後來她就將那張卡放在梳妝桌抽屜裏了,沒打算繼續刷了。

別人的錢用著怎麼會踏實?她現在去網貸還能有個十幾萬塊錢額度,但那是長久之計嗎?她又不是一貧如洗身無分文了,犯不著刷別人的卡。

袁野的喉結上下起伏了下,有些欲言又止,但還是忍住了。

他方才差點脫口而出一句--"你想刷,我就給你刷一輩子。"

但就目前而言,他並不能完全確認對顧泉的特殊到底是由於什麼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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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泉就是穿著袁野的那件黑色皮衣離開的,袁野晚上還要跟著導師查房,走不開,叫了出租在醫院門口。送她出去的,顧泉手裏拿著那件濕了的棉服,表情淡然,此刻已經恢複到往常的狀態了。

她上車前,衝著袁野挑了挑眉,"袁野,你如果沒那麼變/態,沒那麼惡趣味,穿著這一身白大褂,看起來挺人模狗樣的。"

真聽不出來她是在誇他還是在損他。

袁野撇撇嘴,突然問了句:"數據泄露的事,要我找人幫你查嗎?"

顧泉遲疑了下,卻還是點了頭,"要。"

袁野點頭。

顧泉上了車,司機是個上個年紀的大叔,笑著跟顧泉搭訕,"小姐,你男朋友是醫生啊?有福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