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泉用勺子舀了一大份牛肉焗飯放在嘴巴裏,她嘴巴小,吃進去時臉頰就鼓鼓的,袁野眼裏含著笑,說道:"你待會要打包份披薩帶走嗎?"
顧泉嘴巴裏慢吞吞的嚼著飯,沒說話,趙曉萌此時說道:"還是不用了吧?披薩涼了就不好吃了,路上我會照看著顧泉的。"
袁野看著顧泉將飯咽下去,聽到顧泉說道:"要。"晚上到家大概九十點鍾,家裏都吃得早,不用勞煩熱菜,直接微波爐加熱下就行。
袁野點頭,給她夾了個烤翅。
一旁的趙曉萌心生不悅,尷尬的笑了笑,問著袁野:"小哥哥和顧泉什麼關係啊?"
她還抱有著兩個人會不會是姐弟關係的期待。
顧泉對上袁野思索的眼神,突然壞笑了下,袁野對她使壞那麼多次,也該換換她了。
於是顧泉說道:"炮/友關係。"
袁野:"……"
趙曉萌:"……"
袁野深吸了口氣,往後靠著椅背,嘴裏吸著可樂。似笑非笑的看著顧泉怎麼繼續編下去。
顧泉對趙曉萌道:"我這個腿,就是他弄受傷的,別看他年輕,玩得倒是很開,有些很奇怪的嗜好,所以他今天才會好心來送我……"
趙曉萌一聽,對袁野的好感已經降到了零,清了清嗓子,也不去看袁野,更覺得尷尬,這種事情顧泉也敢在台麵說出來……
袁野憋著笑,要不是在餐廳,還有個趙曉萌在,要不是她仗著自己病體,他真想把她扣在懷裏折騰一番問問她哪兒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說法。
用完餐,袁野給顧泉打包了一份披薩,又坐回到車上,顧泉係著安全帶,袁野語氣愉悅,說道:"你那樣敗壞我名聲。是不是吃醋了?"
顧泉拿出耳機,說道:"我那是及時止損,趙曉萌待會可是要開六個小時的車,她對你有意思,別到時候纏著我來打聽你。"
袁野道:"那不還是吃醋嗎?"
顧泉懶得理他,就默許他得意會,她閉上眼睛聽著純音樂,有些困倦。
女性之間的相處之道,其實很奇怪,趙曉萌已經猜出來兩人不是什麼姐弟朋友關係。但也不像是戀人,顧泉比較害怕趙曉萌來真的,一麵問她要袁野的微信號,一麵又和自己攀上朋友關係。
顧泉不太愛交朋友,更不喜歡別人為了別的目的和自己交朋友。
大學時候和那個愛"養魚"的學長曖昧時,寢室裏有個和顧泉關係算不上親密的室友,也很喜歡學長,聽到顧泉和學長有時候下課後會一起去食堂吃飯,就天天跑來跟顧泉同桌,還親熱的拉著顧泉的手臂,說道:"我們一塊吃飯去。"
於是那幾次就是三人行,顧泉夾在中間聽著室友和學長聊天的歡聲笑語,委實覺得別扭。
顧泉當時剛進大學,在海城也沒什麼認識的人,還是很希望交到朋友的,即便心裏不舒服,卻也還是默許了室友的做法,也是懷著交朋友的心思和她相處的,幫她打水占座。
有一天,室友發了個和學長聊天截屏在朋友圈,貌似是聊得很好笑的對話,有些人就是會喜歡發聊天記錄在朋友圈,顧泉當時看了,很不是滋味。
等到顧泉發現學長是個有許多備胎的渣男,就不再和學長聯係了,而室友還是越陷越深,也不怎麼搭理顧泉了,顧泉沒忍住,在宿舍說了一句,室友沒好氣道:"你想太多了吧?明明是他看不上你而已。"
顧泉氣悶,拉過床簾,也沒再和室友有什麼私交了。
……
顧泉小憩了些時候,再次睜眼時,就已經到服務區了,顧泉和趙曉萌去了下洗手間,再回到車裏,坐穩之後,袁野站在車旁對顧泉道:"晚上到了和我報個平安。"
顧泉點頭,說道:"今天謝謝你。"
她是真的很感謝他。
袁野挑眉,手插著兜看著趙曉萌開車離開。
趙曉萌開著車,說道:"他要不是你說的那麼變/態,我還真想追他。"
顧泉笑道:"你可以試試和他談個柏拉圖戀愛。"
趙曉萌道:"不了不了,我還是比較喜歡吃些肉。"
袁野的因素不再存在,所以趙曉萌和顧泉也聊得比較開了,兩個人聊著海城的物價和房價,又埋怨著大齡女青年會家鄉過年被催婚的無奈,趙曉萌還好些,她是獨生女,問了下顧泉,顧泉道:"我還有個妹妹和弟弟。"
趙曉萌了然。"真羨慕你,有弟弟妹妹。"
顧泉從小到大都聽膩了別人的這個話,她本就是個感情淡薄的人,和妹妹弟弟年齡差都不小,沒什麼共同語言,也就這幾年妹妹上了大學懂事了,還能聊得來。
"我還是比較羨慕獨生子女。"顧泉說的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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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泉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她家住在縣城裏的一片居民樓裏,父親開著一個賣電瓶車自行車的店,母親在超市裏當收銀員,家境可以說是一般,她也沒提前說自己受傷了的事,隻是打了電話讓妹妹顧安寧下來接。
顧安寧披著一件燈絨芯棉服就下來了,看到顧泉就笑嘻嘻的,"姐!"當她看到顧泉坐在輪椅上,右小腿上還打著膏藥,不由得驚訝了,"姐,你怎麼這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