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小聲說道:"你無非是想懷上鍾赫的孩子,假如你再敢欺負我女人,你可得小心你的私人醫生David不會哪天讓你成為瘋子。"
傅秋傻眼了。
她的私人醫生,袁野是怎麼知道的?他又是怎麼知道她最近頻繁看婦科就是為了這一天好受孕,他連她的動機都一清二楚。
顧泉聽不到袁野跟傅秋說了什麼,但她冷眼瞧著,傅秋退了兩步,而後拿起衣服就離開了。
袁野轉過身,顧泉麵無表情的繞過他,撿起地上淩亂的衣服,就要給鍾赫和顧安寧穿上。
袁野在一旁想要幫忙,剛伸出手,顧泉就推開了他,低聲道:"不許你碰他。"
鍾赫呼吸均勻,麵容卻殘留著痛苦之色,眉頭緊皺,顧泉心裏酸酸的,傅秋走了,她才剛卸下憤怒,隻覺得心痛。
袁野窩著火,卻也還是忍著,柔聲道:"你一個人背不動兩個人,我幫你……"
他伸手要扶起鍾赫,心裏暗自後悔。就不該給傅秋後勁這麼大的東西。
顧泉奮力推開他,低聲嘶吼道:"我求求你可不可以不要再來攪和我的生活了?!"
她都明白了,方才傅秋說的話,在今晚發生的事情裏,如果這是一場凶殺案,傅秋算是捅刀的,而他袁野,就是遞刀的,狼狽為奸,都不是善類。
她眼睛裏一團霧氣,卻也沒有掉眼淚,她隻是渾身冒著冷氣,搖了搖頭,說道:"袁野,你走吧,我不需要你幫忙。"
袁野梗著脖子無力的解釋道:"是,傅秋用的藥是我給的,可我沒想過她會用在安寧身上,還會搞這麼一出啊!我今晚是跟著你才過來的,我要是預先知道還會親自過來嗎?"
顧泉繼續道:"嗬,所以你本意還是要傅秋用在鍾赫身上不是嗎?你是覺得我會和鍾赫離婚嗎?覺得我和鍾赫離婚了我就會和你在一起了嗎?所以你就可以和傅秋夥同著做這種事情?我知道你手段卑劣,卻也怎麼沒想到,你居然還會這麼做。"
她說著這些話,心裏卻也有個窟窿怎麼也填不上,那個聲音在罵她:顧安泉,你怎麼會喜歡這樣的一個男人呢?
她仰著頭,像是在宣誓,不僅僅是對著袁野說,也是在對自己說:"我告訴你,我不會和鍾赫離婚,我嫁給他,就是打算和他過一輩子的。"
袁野的俊顏如同覆蓋上了一層冰,冷的能把空氣中的水珠都凍結了,他點點頭,而後冷笑了下,嗓子微微微微有些啞:"顧泉,我從沒見過比你還要冷情的人。"
他目光沉沉,帶著些許的痛楚和決絕,說道:"好--我走,但願你以後都不會來找我,不會來求我說你需要我。"
說完,袁野毫不眷戀,轉身就離開,走了兩步有個凳子擋著道了。他直接一腳踹走,凳子甩在浴室的玻璃牆上,生生被砸的有裂痕。
袁野走出酒店,到了前台,從裏兜裏錢包掏出一遝現金甩過去,冷聲道:"房間破損費。"
走出酒店,外麵寒風徹骨,袁野卻想著,顧泉對他的冷情,比這寒冬臘月更讓人覺得冷。
算他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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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泉一個人,根本沒有辦法將鍾赫和顧安寧帶回家。在袁野走了後,她頹敗的坐在床邊,整理了下紛雜的思緒,心裏有個聲音在說她不能慌,她必須要冷靜妥善的處理這件事,以免鍾赫和顧安寧醒來會造成難以修複的傷害。
可她此刻卻又忍不住的會覺得有些崩潰,為什麼傅秋要這樣做?為什麼傅秋要親眼讓她看到如此不堪的一幕?她怎麼可以這麼陰毒?
顧泉起身將房間的窗戶全部打開換氣,又打了前台電話,問有沒有空房間,自然是有的,於是顧泉迅速開了一間房,將顧安寧穿好衣服背了過去。
她將房卡放在桌上,關上門,折返回鍾赫的房間,將房間裏整理了一下,坐在床邊呆呆的看著鍾赫。
顧泉在等他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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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秋叫了代駕前來開車,她晚上喝了酒,不能酒駕。
手機裏是那個想要巴結她當金主的小明星,說些甜話想見她,深夜撩騷一把手,傅秋此刻心情不好,見到死纏爛打更是厭煩。直接拉黑。
車子行駛在有些空落落的馬路上,傅秋的一張臉在光影變動下忽明忽暗,她心裏發著恨,想到了鍾赫被藥勁席卷了理智前,看著傅秋的那種眼神,又厭惡又鄙夷--
"……和我在一起,等我拿了傅氏,你還當什麼總監?我讓你當副總裁。"傅秋捧著鍾赫的臉,低聲誘惑他道。
鍾赫喘著粗氣,閉著眼不想看到她,聲線醇厚卻仿佛在壓抑著什麼,他說道:"傅秋,在今晚之前,我還從來沒覺得遇見你,和你談的戀愛,都是一場錯誤……"
"哈哈,錯誤?"傅秋冷笑道,"鍾赫,如果我今晚不這麼做,才是個錯誤,既然我們之間回不到從前,我也不想看到你和顧泉相親相愛。我傅秋,得不到的東西,也不會允許別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