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我在(1 / 3)

袁野去送顧父顧母之後,顧泉扶著床沿下床想上廁所,正此時病房門開,顧安寧神色忐忑的走了進來,她見著顧泉行動不太利索,立馬上前攙扶著,說道:"去洗手間對吧?"

顧泉冷著臉點點頭。

等到顧泉洗了手出來,顧安寧又扶著她到床上靠坐著,她站在一旁,手指揉搓著衣角,顧泉看穿她的局促,淡淡的說道:"你要是沒什麼事就回去吧。"

顧安寧道:"我……我陪陪你。"

顧泉的眼神很是冷淡,對她像是陌生人一樣的感覺,顧安寧湊上去,低聲啜泣道:"姐,對不起,我……我隻是腦子有些亂,最近發生的好多事,我都不知道該從什麼說……"

顧泉道:"那我來問你,你也覺得我懷的孩子是袁野的?"

顧安寧坐在床邊,垂頭道:"我剛才來的時候確實有那麼想……"她聽到顧泉有些失望的吸氣聲,連忙解釋道。"我原來沒那麼想的,我是今天碰到傅秋,她去你那裏拿了不少姐夫的東西,我攔住她……"

她將白天碰到傅秋的事情都跟顧泉說了,顧泉聽了,表情如常,但心底卻是對傅秋的恨意愈來愈深。

顧泉問道:"她拿走了鍾赫的哪些東西?"

顧安寧回憶道:"就一些信,我看著挺舊的,上麵寫著她和姐夫的名字,還有一些姐夫常用的東西,連碗筷都有。"

顧泉猜到那些信應該是鍾赫和傅秋當年互相寫的情書,鍾赫放在書房的櫃子裏鎖起來的,顧泉曉得,鍾赫跟她說起過,他說:"有些人即便現在再也找不到當年的影子,但青春回憶起來都還是美好的,還是需要留念。"

人一死,她倒是做出一副懷念的架勢,將東西都拿走了。

顧泉靠在枕頭上,想著傅秋能夠進到家門,無外乎是鍾父鍾母回去取鍾赫的東西,估計讓她也去了,所以傅秋知道的,袁野雖然沒有告訴自己,但顧泉也能猜到,鍾赫火化那天,傅秋肯定也去了,鍾父鍾母不可能不告訴她,畢竟傅秋肚子裏可是懷著鍾赫唯一的骨血了,二老唯一的期盼也就是這個孫兒了。

顧安寧瞧著顧泉在想事情,還是說了句:"姐,對不起,我不該聽傅秋的胡話。傅秋居然還說那天在KTV,我和姐夫有關係,我就忍不住想,你是不是因為這個所以非讓我從傅氏辭職的,還不告訴我,所以就難免想亂了……"

顧泉聞言,想到了那天進了賓館房間所看到的,她當時信了傅秋所說的,顧安寧也有份,但如今事情過去這麼久了,顧泉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傅秋將顧安寧調到南城,又此時還不忘在她麵前說這些有的沒的,無外乎都是在強調這件事。

顧安寧的作用無外乎就是讓顧泉去找她,傅秋就是要顧泉親眼看到那一切,起到這個作用,傅秋還是清醒的,她那麼喜歡鍾赫,不會讓鍾赫和顧安寧有什麼的。

所以,傅秋這麼做,就是要讓顧泉心裏不舒服,她吃準了顧泉不會介意鍾赫和她發生關係。但如果說有顧安寧一份,顧泉就會崩潰。

想通了以後,顧泉道:"安寧,別人說的話,你不能都覺得有道理有邏輯,你要自己想想是不是有問題,否則你就是被當槍使,以後吃虧的日子還多著呢。"

顧安寧流著淚,想到了在南城工作的不順心和受的委屈,點點頭,說道:"姐,對不起,我就不應該不聽你的……"

年輕氣盛可以理解,但顧安寧此刻自己也意識到,從她接觸到了傅秋,生活就格外不順利了,她彈彈手指,顧安寧就又是和顧泉鬧矛盾,又是在南城受傅卻的刁難。

顧泉看顧安寧悔恨的哭著,很有當初決心和覃隸劃清界限的感覺,顧安寧沒怎麼吃過苦,從小順順利利的,識人不清,覃隸給她上了愛情的一課,傅秋給她上了社會的一課,也不曉得是不是真的就長記性了。

顧泉語氣平淡的道:"別哭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顧安寧的道歉是一回事,她接不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隻是在顧安寧冷眼旁觀甚至露出懷疑的眼神時,顧泉現在回憶起來,倒也說不上來心寒,隻是覺得顧安寧果然挺像母親的,聽風就是雨。

幾年以前家裏吃飯的時候,顧母和親戚聊天時說:"安豪像他爸,安寧像我,我家安泉呢,誰也不像,也不曉得是遺傳了誰。"

顧泉打量著顧安寧,說道:"安寧,你可別走媽媽的路子啊。"

顧安寧流著眼淚,有些不明白顧泉這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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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前這一晚,顧泉躺在床上睡不著,袁野送顧父顧母進站後就折返回醫院,買了雞湯麵和一些菜。走進病房後,便瞧見顧泉半靠在床上出神,而沙發上,顧安寧縮在那兒已經睡著了。

顧泉看到他,衝他比了一個"噓"的動作。

袁野鋒眉一皺,不悅的"嘖"了一聲,走過來,小聲道:"你妹可真行,讓她來照顧你,自己倒睡得挺香。"

他掃了一眼顧安寧,總覺得顧安寧和顧泉差太多,那丫頭心可真大。

顧泉道:"她說了好多話,在南城過得挺憋屈的,哭累了,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