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有氣呢……
於是顧泉咬著牙不說話,他撫摸過的地方暖暖的,她心裏有些發酸。
到了宿舍,由於下午下雨沒人在宿舍,窗戶沒關,所以窗台那裏的一些東西都濕了,袁野上前將窗戶關了,又把空調打開,幹燥模式,全程他都沒看顧泉,顧泉站在邊上,有些不悅道:"你發什麼神經啊?"
袁野走了幾步將宿舍的門反鎖上,然後脫了白大褂,他裏麵隻是簡單穿著白T恤和淺色的牛仔褲,看著清爽年輕,隻是他此刻的神情有些陰鷙。
顧泉一抬眸,對上他的眼,下一秒就被袁野摟過腰壓在下鋪床板上,他來勢洶洶也突如其來,顧泉驚呼了一聲,嘴巴被他濡濕熾熱的唇封住,顧泉含糊道:"唔……你……眼鏡……"
他眼鏡沒摘,親吻她的時候硬硬的眼鏡框碰到臉上,很不舒服。
袁野聽到,嘴上倒是沒閑下來,隻是一抬手將眼鏡摘了,屋子裏空調快速製冷而發出的聲音也蓋不住他親吻的聲音,顧泉麵紅耳赤,門外突然有腳步聲,她推開壓在身上的袁野,小聲道:"你同事會不會突然回來啊?"
"不會。"
他又要吻下來,顧泉偏了臉躲過去了,隻覺得身上濕冷,袁野傾壓而來又帶著熱,心裏麵也亂糟糟的,她小聲道:"你這兒有衣服嗎?借我換一下。"
袁野冷著臉起身,給她找了件T恤,褲子她都穿不上,他說道:"裙子也脫了吧,待會兒都用吹風機吹幹,這個上衣你穿夠長,能蓋住屁股。"
顧泉:"……"
他撇撇嘴,又道:"門我都反鎖了,誰也看不著。"
顧泉"嗯"了一聲,她的高跟鞋還在腳上。袁野上前將她的細帶給解了,給她拿了雙拖鞋,似乎在隱忍著什麼,悶聲說道:"你今天不是要和同事吃飯嗎?怎麼不打招呼就來了?嗯?"
顧泉腦子有些空,想說什麼卻也隻是回答道:"培訓太無聊了。"
她穿上拖鞋就去衛生間把濕衣服換下來,袁野那件T恤的確夠大的,超過了大腿根,隻是顧泉還是覺得有些說不出來的色/氣,於是在衛生間準備先將裙子給吹幹,但袁野聽到聲音卻推門而入。看到她修長筆直的長腿,倒是憋不住氣了,說道:"你出來。"
顧泉手下動作沒停,她吃軟不吃硬,袁野此刻態度這麼冷硬奇怪,她便也會冷下臉說道:"我把衣服吹幹就走,不會多待在這兒煩你了。"
袁野深吸口氣,直接上前將吹風機給拔了,手臂箍著她的腰身就把她抱了出來,甩在床上。顧泉仰著頭看他,袁野叉著腰,頗有種教訓人的架勢,冷聲道:"今天吳勇要是拿的不是辣椒水,是刀呢?假如那辣椒水噴進你眼睛了怎麼辦?顧泉,你不是從來挺事不關己的嗎?我用得著你擋在我前麵嗎?"
他的舌頭舔了舔牙槽,整個人胸膛窩著一股子火,後怕也氣惱,"你他媽的是不是覺得我這些日子太安穩了,非要給我折騰點事兒讓我擔驚受怕是不是?"
袁野想到了當初大金那檔子事,也是因為他結的私仇,對於牽扯到顧泉已經心有餘悸了,而今天她也不吭聲的就跑到了他前麵,在那一刻,她摔在地上按著吳勇的手,萬一吳勇沒被裝到腦袋,手裏拿的是把刀,直接就能翻身把她給捅了,他攔都來不及。
顧泉嘴唇扯了扯,一雙朦朧的眼泛起的霧氣越來越多,她同樣冷聲說道:"你擔驚受怕?那我就不怕嗎?你不就是個子高點身體強壯點嗎?你非得擋在人家麵前逞什麼能?你自己都說萬一他拿的是刀呢?你離得那麼近……我看見了啊,我看見了我能不著急嗎?你是來當醫生的,又他媽不是來當保鏢的!"
在和袁野吵架這方麵,顧泉就沒讓過,不過這一次倒是沒那麼得體了,說著說著眼睛就又發洪水了,聲音也啞了起來,還上氣不接下氣的哭道:"如果我今天不來……是不是你都不告訴我?……你遇到什麼事情都不和我說,你多牛逼啊,你什麼都扛得下來……你心裏琢磨什麼也不跟我說。我都自己想,想來想去又覺得對你有所懷疑不信任我很內疚……"
袁野在看到她眼淚掉下的那一刻,想的便是:完了,居然把這位姐給罵哭了……
他一時慌了手腳,連忙抽過好幾張紙,也不叉腰站著了,而是蹲在顧泉麵前,給她擦著眼淚,低聲安慰道:"顧泉,你別這樣。是我的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我脾氣太衝了,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可我是個男人,論打架我肯定不會輸的對不對?可你呢,我怎麼舍得你擋在我前麵呢,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會瘋的姐姐。"
顧泉看著袁野那張好看的臉,硬朗帥氣,眼眸如星,眸子裏是緊張擔心,他看顧泉眼淚止不住,氣頭過去了才想起來顧泉最近本來情緒就很不穩定很敏感。
於是他想著逗逗她可能會好些,起身坐在她身邊,給她擦著眼淚,說道:"別哭了,水那麼多,也得存點換個地方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