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泉怔愣住,明白鍾母的意思,她看向袁野,隻見袁野淡定的吸了一口冰咖啡,站起身,淡淡的說道:"阿姨放心回去就好,鍾赫的死,我很抱歉,所以鍾家的孩子,我一定會想辦法歸還給鍾家,就算阿姨你們年事已高,之後帶小孩不方便了,家裏請看護保姆,也都是我和顧泉負責--但阿姨您要答應我一件事。"
鍾母點點頭,"你說。"
袁野道:"埃縣那邊關於顧泉一些不好聽的話,都是鍾家的親戚散播的吧?雖然顧泉以後都生活在北城,也不會回去,但我覺得,一碼歸一碼,您回去了,和顧家人吃頓飯,往來一下。閑言碎語也都自然慢慢散了,也沒人會再提,請客吃飯太花錢,那這筆錢就我來出,阿姨答應嗎?"
鍾母臉色不太好,但鍾赫已經走了大半年了,如今有個希望能把孫子搶回來,鍾母還是要試一試的。
於是鍾母點頭,說道:"我答應,但你說過可以將我孫子給我們老兩口養,不能不作數。"
袁野道:"您放心好了。"
顧泉一直盯著袁野,看著他此刻成熟冷毅的樣子,有些不是滋味。
等到送走了鍾母,顧泉才拉住袁野,熙熙攘攘的高鐵站大廳,她哽咽道:"袁野,謝謝你。"
袁野笑道:"別太感動,我這是想到了年底,你都挺著大肚子了,總該我要帶你回顧家一趟吧?老家關於你的議論,我不想還停留在鍾赫上,對你也不好,雖說我們都不是在乎流言蜚語的,但你終歸還有父母在老家,總不能一直冷戰,是吧?"
顧泉埋在他的胸膛裏,點點頭,說道:"袁野,我發現我現在變得特別遲鈍,你不要嫌棄我。"
袁野輕笑,拉著她走出高鐵站,說道:"孕婦都會遲鈍,敏感。多疑,淚失禁,還會變胖,但你隻要健健康康的,我就滿足了,談什麼嫌棄不嫌棄的,我那麼渣嗎?"
他給顧泉開車門,顧泉坐上去,係好安全帶,袁野也上了車,顧泉笑道:"你不渣嗎?你要是不渣,你就不會約到我了。"
袁野反駁道:"那照你這個說法,你也挺渣啊,你不渣我能約到你嗎?"
顧泉臉有些紅,說道:"我和你那是第一次……我之前沒有約過,不算渣。"
袁野哼了一聲,說道:"你戀愛第一次不是我吧?是蘇澤,你結婚還有過第一次呢,結婚對象也不是我啊,正經算起來,你可是我第一個喜歡上的女人,並且我這還保留著一婚呢。"
顧泉:"……"
袁野見顧泉一臉無語。也不再說些酸溜溜的話了,笑道:"頭還暈嗎?"
顧泉懷孕以後,就總是頭暈,孕早期裏的妊娠反應,顧泉都占全了,惡心想吐,嗜睡,還貧血,整個人整天都是懨懨的,袁野每天再忙也要在她跟前說說話,生怕一個不小心,顧泉就想不開抑鬱了。
顧泉嫌棄道:"你少翻陳醋,我就不暈了。"
袁野:"……"
他失笑,點點頭,"好好好,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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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到了九月,顧安寧就知道,三號的晚上傅卻有一個宴會要出席,美曰其名是捐贈會,各家企業老板出來露個麵,捐贈個千百萬的,這些錢對於有錢人來說不算什麼,倒是各家主流媒體會蹲點來報道,傅卻說,這種宴會比較無聊,要端著,還不如私下小少爺們自己組局辦派對宴會舒服。
傅卻不是很喜歡打領帶,這種宴會上,還不好鬆開領帶,他覺得頸部被勒的很不舒服,連帶著臉色也冷冷的,提不起什麼勁。
顧安寧有些怵場,傅卻給她買了一條緊身黑絲絨裙,踩著高跟鞋,顧安寧一直挽著傅卻的手臂,小聲說道:"阿卻,你看我妝有沒有花?"
傅卻接過應侍的香檳,遞給顧安寧一杯,懶懶的說道:"顧安寧,這已經是今晚你第十八次問我這個問題了,我那可是真花錢請來的高級化妝師,就算現在這杯酒潑到你臉上,你的妝都不可能花。"
顧安寧:"……"
顧安寧雖說有些局促,但身材高挑長相清秀。造型師化妝師一通捯飭,讓她看起來就像是哪個小明星,這種捐贈宴會場合多得是四五十歲的男人帶著夫人或者情人來,像傅卻這樣的年輕公子哥兒帶著小女友的,不算多,於是很多富商便都見著傅卻就誇,順帶還會和顧安寧寒暄兩句。
顧安寧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總是下意識的就看向傅卻。
王總都是和傅國華認識多年了,這次來的是傅卻,自然要聊一聊的,拉著傅卻一同落座,說道:"早就聽你父親說,你是他最得意的孩子了,之前你都在國外,今天總算見到了--這位顧小姐是哪家的千金啊?臉生的很呢。"
顧安寧愣住,隻聽到傅卻回答道:"她是我的私人助理。"
王總敷衍的"哦"了一聲,就沒再提及顧安寧了,隻是跟傅卻聊起了生意上的事情。
傅卻也不知道該怎麼介紹顧安寧,其實有些人即便聽傅卻說,那是他的女朋友,如今又聽到是助理,心裏的揣測多的是床上女伴罷了,還真往談戀愛上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