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刷刷著擋風玻璃上的雨水,袁野已經在這條路上困了半個小時了,前麵發生了三輛車追尾,交警正在處理事故,袁野被堵在這兒也沒法掉頭,隻能先等著,又正好接到了霍清的電話。
霍清說,傅秋最近挺忙的,天天在家裏說傅卻在整她,個人擁有的資產賬戶都在被調查,貌似在查她這些年的流水和稅務這塊。
袁野道:"嗯,我知道。"
稅務局的確已經開始清查傅秋了,傅卻最近也因為這個比較忙,傅秋不幹淨,傅氏也難逃清查,所以傅氏最近的財務部門天天加班整理報表,傅卻忙得頭都大,也在想辦法怎麼讓傅氏受到的波及最小化。
霍清道:"醫生原本說她的預產期在十月,但最近去孕檢,醫生都說了讓她好好休息,這胎有早產的傾向。"
傅秋麵對的鬧心的事情太多,當然睡不安穩也吃不好,袁野涼涼的道:"沒事,她的胎都健康這麼久了,早產也能活下來。"
他又突然問了句:"霍老板,心疼了?"
霍清笑了笑,說道:"美女麼,自然心疼的,不過比起心疼她,我比較關心,你說的抽身是什麼時候?"
袁野道:"等傅秋進去。"
…
和霍清這種人打交道,也不用說的事無巨細,霍清心裏就知道該怎麼做,倒是省心。
掛了電話,袁野看到了顧泉的消息,連忙回了個電話過去,顧泉聽完,已經有些乏了,今晚是看不成電影了,於是道:"那我先睡了,要看電影等明天吧。"
袁野叮囑道:"好,別開空調了啊,晚上肯定還要降溫,別感冒了。"
顧泉回了一個"嗯"。
袁野靠在椅背,嘴巴有些幹,想抽煙,但他還是掏出了戒煙棒放在嘴裏,顧泉懷孕了,他不能帶著煙味回去,索性就戒一戒,反正他煙癮也不是很大。
雨停了,旁邊的出租車突然推開車門下來一個女人。和顧泉一樣的長卷發,那張漂亮熟悉的臉,袁野搖下車窗,皺著眉看著她。
是袁芙。
袁芙穿的很清涼,一雙又白又長的腿在夜色下如此吸睛,上身就穿了一個小吊帶,她笑道:"哥哥,真巧啊。"
袁野點點頭,冷淡的說道:"怎麼突然來北城了?"
下完雨的夜裏有些冷,袁芙指著袁野身上的黑色外套說道:"好冷,哥哥借我件衣服吧--來北城啊。是來參加一個拍賣會,本來是爸爸來的,但他不想來了,就讓我代替他參加,我剛下飛機。"
袁野"哦"了一聲,前麵的事故現場好像處理好了,劃分出來一條窄一點的路,也可以通行,前麵的車緩慢的移動起來了,袁野說道:"我還有急事,先走了。"
袁芙拽著他的袖子。嬌聲說了句:"外套給我。"
她笑意綿綿的,像是個向大人撒嬌要糖的小女孩。
袁野衝她客氣的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哥哥我也挺冷的。"說完還故意咳嗽了兩下,"加班加的,要感冒了。"
他將車窗搖上去,發動了車子慢悠悠的經過了袁芙,車鏡裏去看她,隻見她在原地怔愣了會兒,又回到了出租車裏。
袁芙來北城,還真沒打算給袁野添堵,她是真的要去一個拍賣會,都是些古董,袁培青近幾年的愛好。
袁培青還說,傅家最近被盯上了,讓袁芙別跟傅家的人多有來往了,省得袁家也被找上麻煩。
袁芙當著他的麵點頭,背過臉了就去問了傅卻,有沒有時間陪她去拍兩個古董回來,她知道傅卻很忙,但她也知道該用什麼誘惑他去。
"聽說最高檢的梁夫人今天也去了,文物鑒定上有些研究,這種古董拍賣會她也喜歡去,你要不要來?"
傅卻一聽說這個心就動了。
…
…
顧泉上了床進入睡眠很快,窗外有涼風吹入,不開空調剛剛好的溫度。
但她睡得不是很踏實,夢到了鍾赫。
自從她懷了孕,有一陣子沒夢到過他了。
夢裏也是這樣秋意涼爽的夜晚,她和鍾赫坐在家裏的陽台,鍾赫指著遠處天邊的幾顆光芒有些細弱的星星說道:"安泉,好久沒在城市裏看到星星了。"
顧泉點頭,"我小時候在老家的時候能看到好多,特別亮。"
鍾赫溫柔的笑:"小時候和我奶奶乘涼看月亮。我奶奶說,不要用手指指著月亮,指過了以後月亮上砍樹的吳剛會半夜來砍你的手指頭,但我偷偷指過一次,半夜提醒吊膽的都不敢睡,害怕真的被誰來砍手指。"
他已經是成熟的男人了,說起小時候這點囧事,眼睛裏的光也有些調皮,顧泉一眼不眨的看著他,笑著笑著就哭了出來。
鍾赫道:"怎麼能哭呢?都懷孕了,不要總是哭。對孩子發育不好。"
顧泉訝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我懷孕了?"
鍾赫衝她眨眨眼,說道:"就剛才指給你看的那個星星,我在那個上麵看著你呢,所以你懷孕,我也知道的,你傷心還是難過,我也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