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她給的,毒藥他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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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白鷺買早餐的食堂距離陳驕他們宿舍樓其實不遠,走過去也就幾分鍾的時間。但是這次,她因為姨媽痛,硬撐著走過去用了十幾分鍾。
到了男生宿舍樓下,許白鷺給陳驕發了條微信,說她到了。
他沒有回她,隻是她剛把手機揣進挎包裏,男生就已經站在了她的麵前。
“好快啊。”許白鷺抬眼,小腹處的疼痛加劇,但她的嘴角仍然扯出了一個微笑,把早餐遞給陳驕。
“我們寢室就在一樓。”他勾了勾唇,回道。
陳驕垂眸看著小同學手裏的兩個袋子,一杯豆漿,一份醬香餅,他接過來,低聲問:“你過來找我,是為了給我送早飯?”
許白鷺彎了彎唇,點頭。
她點頭的那一刻,陳驕覺得自己雖然吃過了麵包,但是現在他還能再吃下一份早餐。
隻要是她給的,毒藥他也吃。
這會兒,許白鷺小腹裏翻江倒海的疼痛,手心出了汗,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我,我先走了。”她低聲道。
許白鷺轉身的同時,陳驕看到她的麵龐忽的變得慘白,說話的聲音也是有氣無力的。
他的內心立馬升起了未知的恐懼,就像當初她突然消失不見的那天一樣。
陳驕猛地伸出手拉住許白鷺的手腕,將人往懷裏摟。
許白鷺猝不及防地被拉進男生的懷中,但她已經疼得不行了,順著他的身體就往下滑了一點。
陳驕手臂緊緊摟住她的腰,才讓人借著他的力道穩住身體。
“別害怕,告訴我哪裏難受了?我們去醫院。”陳驕自己都沒發現,他的聲音在顫抖。
他在害怕,害怕他的小姑娘再一次從他的世界裏離開。
許白鷺兩隻手拽著陳驕的衣服,仰起頭,第一次見到他那麼驚慌失措,她顧不得害羞,趕緊輕聲解釋:“我就是來那個了,有些疼,不過一會兒就好了。”
陳驕心裏的石頭落地。
許白鷺咬著嘴唇,唇色發白,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乖,別咬。”男生伸出骨節分明,修長勻稱的手,按在她的唇瓣上,直到小同學不再咬著唇。
他皺起眉,沉著聲音道:“怎麼會這麼嚴重?”
許白鷺剛想說“沒事”,就感覺身體驟然一輕,被陳驕給橫抱了起來,她連忙伸手環住他的脖子。
她羞赧地說:“陳驕,快放我下來,我的裙子髒了,會,會把你的衣服弄髒的。”
他聞聲低下頭,目光直視著她的雙眼,微啞著聲音問道:“是我的衣服重要,還是你重要?”
許白鷺眼眶發熱,不吭聲地將下巴放在男生寬闊的肩膀上,軟軟地抱著他。
“陳驕,我疼。”她摟著他,跟他說著自己的不舒服,聲音低低的,弱弱的,像一隻無助的小奶貓。
陳驕邁出的步伐變大,眼裏溢滿了憐惜和心疼。
他的小姑娘什麼時候需要在身體難受時,還要強顏歡笑了?
她就應該賴在他懷裏,讓他做任何事都可以。
過去兩年,他不在,未來一輩子,他願意為她張開有力的雙臂。
陳驕垂下眼簾,看了眼可憐兮兮的小同學,歎息一聲,怎麼會有這麼笨的人,連自己生理期都記不住,還跑過來給他送早餐。
算了,以後他來記吧。
……
校醫院。
女醫生給許白鷺開了兩粒止痛藥,讓她一天吃一顆,飯後再吃。
陳驕將許白鷺幫他買的早餐放到一旁,拿起那杯豆漿,低聲哄道:“再喝一杯熱的豆漿,然後吃藥?”
小姑娘抓著他的衣袖,聽話地點點頭。
陳驕見她喝完豆漿,吃了止痛藥,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輕聲說:“在這等我,我出去一下。”
“嗯。”
幾分鍾後,男生再回來時,手裏多了兩包衛生棉。
許白鷺在女醫生打趣的目光中,拿著衛生棉急匆匆地逃進了廁所。
醫務室裏,陳驕站在桌案前認真地問:“醫生,我女朋友如果每次疼得厲害,是不是就隻能吃止痛藥?這樣會不會對身體不好?”
女醫生抬眼,“止痛藥當然不能多吃,偶爾一兩次可以。但是平時她需要自己多注意一些,像貼暖寶寶,喝紅糖薑茶也能緩解。”
陳驕眉頭皺緊,說:“你說的我都知道,除了這些呢?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女醫生:“……”
她回道:“那你給你女朋友買點艾草,益母草的藥包來泡腳吧。”
說到這裏,她微微挑眉,別有意味地說:“還是不行的話,等你們結婚後就會好的。”
陳驕沉默片刻,似乎愣了一下,才聽懂女醫生的話,隨即耳廓微微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