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墨塵裝作極不情願的接過她手裏的碗筷,心底卻樂開了花,他的小刺蝟能與他如此說笑,是不是說明她在漸漸對他暢開心扉了?
李媽雖不知倆人心中所想,但看著此刻這麼和諧有愛的一幕,感動得不要不要的,眼眶很快就濕潤了。
這是自打夫人離開後,少爺第一次露出這樣幸福的笑容,她都快喜極而泣了。
不動聲色的背過身擦拭了一下眼眶,李媽再次偷瞄了一眼自家主人,帶著欣慰的笑容悄然離開了。
這一頓早餐,蘇晚吃得很滿足,也充分的感受到了藍墨塵的誠意,她隻覺心底暖暖的。
“謝謝你做的早餐,我都吃撐了。”蘇晚放下筷子,真誠的致謝。
“多吃點好,你太瘦了,手感不好。”藍墨塵說著,眼神不懷好意的掃過她的第二性征區。
蘇晚被他看得羞憤不已,雙手往胸前一護,道:“喂,我才剛對你產生好感,你可真是個氣氛毀滅帝。”
藍墨塵用餐巾優雅的擦拭著嘴角,笑著道:“我身上優點很多,不差這一星半點的好感,吃飽了就跟我去書房。”
“自戀狂!”
蘇晚小聲咕噥著,腳下的動作倒是沒怠慢,在他到跟前之際,已經站起來了。
“把手給我。”
蘇晚乖順的朝他伸出了手,回神後才驚覺,幹嘛要這麼聽話啊?
藍墨塵臉上掠過一個得逞的笑意,將她的手握緊後才道:“真乖!”
要是蘇晚的眼神能置人於死地的話,藍墨塵這會兒已經死無全屍了。
藍墨塵帶著蘇晚上了二樓的書房,推門的刹那,入目的全是各種油畫,複古的、現代的、抽象派、印象派,全都應有盡有,而那副獨屬於留白的畫作,正懸掛在屋子的最中央。
那是蘇晚的第一幅畫作——《日出》。
空山新雨後,蒼翠的山脈襯著淡青色的天空,沉悶中略帶壓抑,太陽剛剛從地平線露出一抹光輝,似帶著無限的光芒與希望,侵襲了夜的孤獨,打亂了整幅畫作的沉悶感。
“黎明前的黑暗是最令人恐懼的,因為你不知道迎接你的是轉機還是死寂,直到那抹光的出現,才讓你看到了希望,雖然渺茫,但至少是讓人向往的。”
“隻有心思純淨之人,才能將每一個細小的景致描繪出希望,留白受到追捧,是實至名歸的。”
藍墨塵看著畫作,自顧的說道,眼底是鮮有的柔色與深情,他仿佛又看到了每次母親欣賞這副畫作的樣子。
“微光的力量可以很大,隻要心中依然有希冀,哪怕一絲絲光亮,也能帶來希望。”蘇晚喃喃道。
那是安東尼第一次帶她徒步旅行,在那次充滿艱難險阻的旅程中,她學會了堅韌和無畏,學會如何克服恐懼,當太陽升起的那一刻,她真的有一種宛若新生的感覺。
她猶記得當時安東尼說,隻有心存希望的人,才能在逆境中活出另一種精彩,這話現在聽來更是別有一番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