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到馨園的路程並不短,而一個小時的路程,於穆俊言而言猶如駕駛了好幾年。

自打掛斷藍墨塵的電話後,他的腦子就沒放鬆過,一直揣測著對方的用意。

蘇晚這次出事,就是為了試探藍墨塵和她有沒有關係。

可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負責監視的靜姝並未抓到藍墨塵的任何可疑之處。

可為何蘇晚失蹤半天後卻出現在了馨園,那裏可是藍墨塵的禁地,除卻他母親和親信以外,誰也不許進去的。

哪怕是穆景雲也得要征得他的允許才可進入,可他竟把蘇晚帶去了那,還讓他去接她,這是鬧的哪一出啊?

如果他們倆真想暗度陳倉,不是該竭力躲開這種令人暢想的地方嗎?

難不成對方要與他攤牌,準備搶奪蘇晚?

可是蘇家現在正處在奪權的風波裏,表麵看去一片祥和,實則暗湧不斷,若是沒有蘇善信定下的婚約做籌碼,他也不會去趟這渾水。

可藍墨塵又圖什麼呢?他向來最怕麻煩,又豈會介入蘇家的內鬥?

穆俊言這回是徹底糊塗了,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一點也不了解這個名義上的哥哥。

一種危機感油然而生。

車子停穩後,穆俊言三步並作兩步的朝著主屋行去。

早已恭候在門外的李牧,在看到他的第一時間就迎了上去。

“二少爺。”他恭敬的行禮。

“蘇大小姐呢?”他問得急切,麵帶焦灼。

李牧看得於心不忍,暗暗責怪自己主子的霸道,為何就要破壞人家的姻緣呢?

“二少爺莫急,隨屬下來。”李牧斂去神遊的思緒,上前領路。

穆俊言緊隨其後進了屋子,蘇晚正在客廳裏翻看著一本財經雜誌,藍墨塵並不在。

穆俊言疾步朝著蘇晚走去,著急道:“晚兒,你沒事吧?”

聽著對方語氣裏濃濃的戒備,佇立在二樓的藍墨塵冷笑著從樓上下來,漫不經心道:“我在你心中就這麼不堪嗎,說得好似我會折磨你未婚妻一般。”

穆俊言後背一僵,驚覺自己暴露了心思,訕訕的笑著道:“大哥,您誤會了,我隻是擔心蘇晚罷了,醫生說她需要多修養幾日的,她就這麼貿然出院,實屬不妥。”

“貿然出院不妥,隨意將她放在那樣簡陋的醫院就妥當嗎?”

見穆俊言一臉懵逼,他繼續道:“蘇大小姐可是穆家未來的兒媳,穆家在整個A國也算有身份的人,你把她放在那裏接受治療,不是擺明讓旁人笑話我們穆家寒酸嗎?”

“要不是我去那裏看望朋友恰巧遇見了,還不知道這件事傳到媒體那裏會引起怎樣的風波,是我把她接出來的,我已經讓梁博士替她做了全麵的檢查,並無大礙,你帶她回去吧。”

藍墨塵的一席話說得穆俊言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分明對方是在向他炫耀自己的實力,梁博士雖說是穆家的家庭醫生,但一直都隻為穆景雲服務的,他從來都不敢叨擾,可對方提起梁博士時,竟然一臉的理所應當,這不是在打他的臉嗎?

真是該死,他憑什麼要受他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