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煙搖搖頭,帶著笑意:“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這點小傷不算什麼。”一邊說一邊滿不在乎地在水龍頭下麵衝洗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接過席寶貝拿來的創可貼給自己包紮好。
“我說的並不隻是這件事情。”席靳言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下午自己在辦公室的時候看過的那些資料。
自小父親出軌、母親被逼死,被繼母苛待、陷害入獄,被人下藥胎死腹中,這一樁樁一件件,全部都是發生在麵前這個笑著說自己沒事的女孩子身上。
心裏的那種感覺席靳言很難形容,就仿佛有幾千隻螞蟻同時爬上了心頭輕輕地啃齧著。很久之後,他才知道,當時自己這種微妙的感覺,叫做心疼。
因為手指受了傷,席寶貝不敢再鬧著讓洛煙給自己做飯吃,乖乖地讓福叔準備晚餐。因為自己的兒子還在場,席靳言沒有再對洛煙做什麼出格的事情,讓她稍稍放下心來。
“最近三天休假,你好好在家休息。”
“其實我明天有個拍攝”
“明天我送你去拍攝吧,你記得收拾一下行李,有什麼不夠的東西直接買新的,公司給你的那張卡不要不舍得用。”最後一口湯咽下之後,席靳言看著洛煙的眼睛說道。
“不用,我讓林朱送我過去就好,我有一些行李還在保姆車上。”洛煙拒絕得滴水不露,沒有顯示出來自己對席靳言接近的抗拒。
坐在一旁的席寶貝突然癟癟嘴委屈道:“阿煙你是不是要走了?”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席靳言一個淡淡地眼神撇過去,又弱弱地改成了“阿煙阿姨。”
洛煙摸著席寶貝柔軟的發頂,心裏也是十分不舍,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和這個孩子相處起來,就從來沒有過厭煩的時候,“對啊,我明天就要去工作了。”
“哦,那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哦,如果有人欺負你,一定要告訴我哦,楠竹可以保護你的,大不了讓爹地把那個人開除就好了。”洛煙有些哭笑不得,埃斯的員工也能被席氏開除,小孩子的邏輯果然還是十分簡單的。
沒想到席靳言也不動聲色地跟了一句:“他這句話沒說錯,你的身後事整個席氏,沒有人可以欺負你。”
果然是親父子。
第二天一大早,洛煙為席靳言父子準備好了早餐之後就早早離開了洛家前往拍攝地點。
拍攝日程上的第一天是彩妝係列,所以洛煙特地素顏沒有化妝,即使是這樣,她依然還是人群中最明豔動人的那一個。有的人就是這樣,即使她什麼都不錯,也足夠讓周圍人的不舍得移開自己的眼神。
巧合的是,席靳言、洛煙以及小小年紀的席楠竹都是這部分被上天優待的人。
“哦,我的女神,你終於來了,你不知道這些天我們有多想念你。”安東尼負責了這個季度埃斯所有廣告的拍攝,洛煙覺得好笑,什麼時候他學成了那個香水設計師傑森一樣的強調,抬起手把額前的幾縷碎發拂到了腦後,巧笑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