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伯，師父真的沒事嗎？”君素魄有些糾結的看著無意識咬斷第八十三支毛筆的君素塵，有些胃疼。“他再這樣下去，全藥閣的筆都要被他弄壞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他從秋水尊的和離儀式上離開後，就一直是這大腦放空的狀態。不管她這麼惹事都不看她一眼。
接連的幾天更是頹廢。整日公務不做，望著一張空白的紙發呆都能發個一下午。上次他甚至直接一頭撞上了藥閣大門！
更重要的是他寫的藥方更潦草了，現在連她這個親徒弟都看不出來寫的是什麼玩意了！
天知道要不是她及時發現拿錯了藥那可憐小弟子會不會當場失去他那條隻是骨折了的胳膊！
仙主瞅了瞅一臉呆滯的小師弟，淡淡道，“正常。畢竟剛剛失戀，估計再過個幾天就好了。”
真的嗎？
君素魄望著無意識把墨硯當糕點嚼著的師父父，表示滿滿的不信。
“對了，你快滿十五歲了吧？”仙主果斷無視這個死情緣的蠢師弟，望向還有幾分腦子的小師侄。
“嗯。”君素魄點點頭，“我的生辰在中秋那天——唔，其實不算生辰，不過是那天師父剛好撿到我罷。”
“哦，中秋啊，那還有幾個月。”他想了想，又問道，“那你要去成冠宮嗎？按仙界的傳統，在及笄或成冠之前，都需在成冠宮中清修三月，再由其祭司為之授禮。”
“成冠宮？”她有些好奇的念著這個詞。
“嗯，就是仙界的神觀，供奉那些神祇牌位的地方。”他翻著一遝剛送來的公文，漫不經心的解釋著。“正常來講，你在那兒待的三個月就是去念念那些祭文，拜拜古神靈牌……不過我覺得完全沒必要，還不如就在滄笙山自己搞一個及笄典禮。”
“為什麼？”她覺得有些驚奇。畢竟上古時期仙界可是人人信仰強大而又神秘的神祇。畢竟這個世界也算是神祇創世的產物，沒有神祇也就沒有他們。就算到了到了神跡滅絕的今天，成冠宮也成了及笄或者是成冠的必選場所。居然會有仙人認為祭拜神祇沒必要？
仙主很明顯看懂了她的心思，有些好笑的彈了彈她的額頭。“不是說祭拜沒必要。畢竟是創世神祇，整個仙界都可以說是他們的造物……拜還是要拜的，祖宗肯定要尊敬。我的意思是不一定非要在成冠宮。畢竟那個地方……嗯，我覺得你不會喜歡。”
揉著有些發紅的額頭，君素魄還是沒能理解師伯大人的意思。不過還沒等她想明白，就聽旁邊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聲，伴隨著不斷的嘔吐——可喜可賀，師父父總算發覺他是在啃硯台了。
就算是心裏再唾棄這個蠢師弟，仙主還是盡了一位好師兄的責任，直接一拳過去逼他吐出卡在喉嚨裏的石頭碎片，事了後，還貼心地送上一杯水。
“素魄要及笄了，去不去成冠宮？”把這個憨憨滿肚子的墨水倒出來後，他非常簡潔的問道——原諒他，他真的不想和一個失戀狀態的冒失鬼說過多的話。
聞言，君素塵有些茫然的眨眨眼，腦子卡頓了足足一分鍾才將這個消息消化完。“去啊，為什麼不去？這不是仙界的規定麼？”
“你確定？那個地方？”他慎重的抉擇了一會，才將一句帶著滿滿的嫌棄的“鬼地方”換做比較含蓄的“那個地方”。
不過，被失戀打擊過大的君素塵顯然沒能聽出他師兄嘴裏那大寫的厭惡，還是呆滯的默念著。“神祇的威嚴不容詆毀。要是素魄不去，麻煩挺大的。更何況，拜拜神靈說不定會轉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