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作者想不出章節名(1 / 3)

那身著深緋色官服、配金帶的官員是大理寺少卿,他方才念的是大理寺對寧平屍檢以及對她之死的所有查證,還有對凶手的猜測。

頭顱不翼而飛,屍體上沒有任何傷口,也沒有中毒跡象,致命傷必然在脖子上或是頭上,隻是無從查證,從她的屍體上唯一能查到的就隻有她脖子上的傷。

兩番屍檢以及多番校對殺人凶器,大理寺得出的最終結果是槍。

槍是利器,能斃人命,但它卻不是砍下頭顱的最佳利器。

死無全屍本就是對死人最殘忍的對待方式,因為沒有全屍的死人是無**回往生的,且讓其身首異處的利器還是從不會用來砍下頭顱的槍,如此殘忍的殺害方式,可見凶手對寧平是有多仇恨。

“寧平縱是以往做過什麼對你對四弟對先貴妃不敬的事,你也用不著這般來對她下毒手!”喬暉眸中是烈烈的恨意與殺意,若非在喬稷麵前,隻怕他已經拔出身側宋朗腰上的佩刀取了喬越性命。

“太子殿下慎言。”喬陌亦沉著麵,冷眼看向喬暉,“大理寺少卿隻道殺人凶器是槍,且言凶手仍在查,太子殿下卻一口篤定是平王所為,不知太子殿下是何意?又是何居心?”

太子身後有先皇後的氏族之勢,又有統領十萬禁軍的國舅為靠,如今更與最得聖意的左相頻繁往來,其權力及實力遠不是一直來都未得過喬稷中用終日遊手好閑的閑散王爺喬陌所能比,即便如今喬陌被封為定西將軍,那也不過是去收拾喬越扔下的爛攤子而已,不足為懼,他根本未放在眼裏。

但此刻麵對著背後勢力龐大的喬暉,喬陌卻毫無畏懼,他直視著喬暉,目光冷肅且銳利。

喬暉在喬陌眼裏沒有看到分毫他平日裏的散漫懈怠,他隻看到他眸中的寒意,以及似乎能將他心中一切想法洞穿的銳利,一瞬之間,竟讓他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錯覺嗎?喬暉死死盯著喬陌,喬陌麵上眸中卻已不見了任何冷意,隻有對喬越的擔憂與關切。

“能在守衛森嚴的皇宮之中取掉堂堂一國公主的首級而不被任何人察覺發現的人,必是身手高強之人。”喬暉死咬著喬越不放,他已然認定喬越就是殺害寧平的凶手,不管大理寺有無查到凶手,“這世上能有這般身手且槍法已然爐火純青的人,除了平王,孤再想不到任何人。”

在這輝煌的皇宮內,所謂的兄弟,不過是名義上的罷了。

“難道太子殿下忘了平王如今已然是個殘廢之人了?”喬陌聲音沉沉。

“那日麟德殿前的比試難道四弟忘了?”喬暉冷冷看著喬陌,“平王能在那時候站得起來,其餘時候便站不得?他這雙腿——”

“誰知道到底是真殘還是假廢?”喬暉看向跪在地的喬越,眸中的恨意隻有增而無減。

“平王的腿當初是太醫署眾太醫看了之後一致下的論斷,太子殿下此言是道太醫署聯合欺君?還是指責父皇老來昏庸連真假都辨不清了?”喬暉步步緊逼,喬陌也寸步不讓。

“四弟你以為你現在極力為平王辯解就能為他開脫嗎?”喬暉盯向喬陌,咬牙切齒,同時伸出手指向一言不發的喬越,冷聲反道,“平王若不是殺害寧平的凶手,他若真是無罪,他為何不為自己辯解一句?”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喬陌雙手緊擰為拳。

喬暉卻是不再與他爭辯,而是上前一步,向仍舊閉著眼的喬稷拱手道:“父皇,平王犯下如此殘害手足的大罪,其罪當誅!若非如此,父皇龍威何在?公允何在!?”

“平王一直保家衛國善待百姓,如何可能做得出殘害手足此等十惡不赦之事!”喬陌滿腔憤怒,說著他也上前一步,朝喬稷拱手躬身,“還請父皇命大理寺和刑部盡快追查真凶,還平王一個青白!”

“一個連十五萬將士性命都能不要的人,還會在乎什麼手足之情?”喬暉冰冷的話裏滿是嘲諷之味。

“太子此乃血口噴人!”

“孤——”

“夠了!”本是一直閉目假寐的喬稷忽然沉喝一聲,喬暉和喬陌同時低下頭,退回了原位。

喬稷緩緩睜開眼,誰人也不看,隻看向跪在大殿中央沉默且沒有絲毫慌亂不安的喬越。

他滿是疲態的臉上眼袋比前兩日要腫了許多,像兩隻大臥蠶,他本就不年輕的眼中此時布滿了血絲,今天不過才是大年初二,他看起來卻比年三十夜時要老上十歲。

他膝下兒女並不多,統共不過十五子女,兒子五人女兒十人,寧平是他最為疼愛的女兒,到了他這把年紀,無論是誰人,都無法接受自己的女兒就在自己家裏被殺害且還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事實。

他看著喬越,滿是血絲的眼裏是濃濃的沉重,以致他的聲音都變得沙啞,“你有何話說?”

他誰也不問,就隻問喬越,這令喬暉死死捏緊廣袖下的雙手。

喬越很冷靜,也很平靜,“父皇若疑兒臣,人便是兒臣殺的,父皇若是信兒臣,兒臣便是無罪的。”

他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

喬陌眸中盡是焦急之色。

喬稷隻是盯著他看,一瞬不瞬,過了良久,才聽得他沉聲道:“既如此,那便……收押吧。”

“父皇!凶手絕不會是二哥!”喬陌一時間急得揖都未做便急急道。

“父皇!您該即刻就定他死罪!”喬暉亦是著急。

“太子。”喬稷那雙滿是倦意與血絲的眼慢慢看向喬暉,語氣冷了下來,“你是想替朕做決定嗎?”

喬暉猛地一怔,即刻躬下了身,畢恭畢敬道:“兒臣不敢。”

“來人,將平王押入天牢。”誰人的話喬稷都不再聽,隻下令道,還不待宋朗將人帶走,喬稷便站起身由鄧公公攙著往內殿去了。

他這會兒誰人都不想看到,誰人的話他也都不想聽。

喬陌縱是還想要為喬越說話,也無能為力。

*

“可惡!”回到東宮的喬暉接過宮人遞上的茶水,將將拿到手中便又狠狠砸到了宮人頭上,嚇得宮人當即跪到地上,頻頻求饒。

明明什麼錯都沒有犯,卻隻能求饒。

世界從來都是殘酷,從不會因為誰人的弱小卑微而手下留情。

宮人尚在求饒,喬暉已經朝她用力踹去,他將胸中的怒火全都發泄在了宮人身上,仿佛要將她活生生踹死才滿意。

宮人從求饒到呻吟再到一點聲音都再發不出昏死了過去,喬暉卻還不解氣,卻又無處可泄。

眼見喬越的命離死隻有一小步而已了,父皇竟隻是將他收押而已!

果然父皇對他還是喜愛的!否則為何隻是將他收押而不是當場就將他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