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攤牌(3更)(1 / 2)

溫含玉一瞬不瞬地看著喬陌,看他眉目裏的緊張之色。

由自內心的緊張,並不像假。

他也沒有必要在她麵前作假。

“喬越沒事。”溫含玉從容走進屋來,“他睡了。”

喬陌這才吃了定心丸,從書案後走了出來,走到屋中待客用的圈椅旁,對溫含玉做了個“請”的動作,客氣道:“溫大小姐請坐,夜已深,溫大小姐再飲茶不好,我讓尤嘉去煮些甜湯來。”

“不必了,我來找你不是來喝茶喝甜湯的。”溫含玉似乎並不知道何為客氣,拒絕得直截了當,同事毫不客氣地在圈椅中落座。

這幾日略微的相處下來,喬陌多少明白些溫含玉的性子以及為人如何,也不覺尷尬,隻笑著道:“既是如此,那我也就不多此一舉了。”

喬陌說完,在與溫含玉隔著茶幾的另一張圈椅上落座。

他沒有再說什麼,也沒有再問什麼。

她不會無緣無故深夜來找他,就算是閑來無事找個人解悶,她也絕不會找到他。

更何況,依她與眾不同過的性子來瞧,她也絕不是個會需要誰人來解悶的人。

所以,就算他不開口,她也會先開口。

“我為喬越解毒到最關鍵時候的那一夜,有人想取他與我性命,此事你知道吧?”

當時若非有梅良,她不僅功虧一簣,她和喬越都會有性命之憂。

“那事凶險,好在溫大小姐與我哥都無恙,否則便是我之過失,此生都將寢食難安。”喬陌麵有深深愧疚之色,“我應派人在暗處保護才是。”

“溫大小姐此番大恩大德,我還未能好好答謝。”喬陌說著,站起身,朝溫含玉抱拳深躬下身,真誠道,“萬分感謝溫大小姐對我兄長的救命之恩。”

溫含玉卻是盯著他,不答不應,過了少頃,才冷漠道:“你心裏真的是在感謝我救了喬越的命嗎?”

喬陌直身抬頭,迎上溫含玉一心想要把他看穿的冷漠目光,目光微沉,亦是沉聲道:“溫大小姐此話何意?”

“這話不是應該我問你嗎?”喬陌身姿頎長,站著溫含玉身旁自成一股迫人之勢,可抬頭看他的溫含玉非但不見絲毫畏色,她明明是坐著,可此時此刻由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魄分毫不比喬陌弱。

“那夜我與喬越遇襲之事,你事先不知道嗎?”明明是坐著,卻是不相上下的氣場。

喬陌神色不變,隻眸中微沉的目光深處揉進了寒意。

隻聽溫含玉又道:“你敢承認沒有嗎?”

“我是該道溫大小姐信口雌黃?”喬陌不怒反笑,笑得春風般溫和,“還是該道溫小姐血口噴人?”

“隨便你,我從來都無所謂別人怎麼看我。”溫含玉臉上冷漠更甚,“不管這事情是真還是假,也不管你承不承認,我都知道你想要做什麼。”

喬陌麵上溫和的笑意有一瞬間僵滯,複笑意更濃。

他不再站著,而是重新在溫含玉身旁的圈椅內坐了下來,心平氣和地淺笑問道:“不知溫大小姐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你的野心,知道你多年無所事事不過是為了讓喬暉將你視作他登帝路上一攤無關緊要的爛泥。”溫含玉從不是個遮遮掩掩拐彎抹角的人,她也不是夏良語,有心思有閑情逸致和喬陌閑話家常,“我還知道你師從先帝一輩枉死的賢相白家的白無,如今是你師兄白月西在你身旁與你共進退。”

喬陌的心平氣和在溫含玉道出前半句時已然崩解。

他麵上再不見任何潤玉之色,更不見絲毫和風淺笑。

溫含玉道的每一句話,都是他心中的秘密,隻有他與白月西才知曉的事情。

師兄鮮少在人前出現過,即便是對他忠心耿耿的燕風和尤嘉都不知曉他師承何人,亦不知師兄姓甚名甚,她卻如何知道!?

“你還想聽嗎?”溫含玉看著喬陌臉上的冷靜一點點消失,她卻是再冷靜不過,“比如你和夏良語之間的情意,你腰上的荷包就是她親手所繡的,在你來西疆之前送給你的。”

“若我沒有記錯日子的話,夏良語現在應該已經在來綠川城的路上了,為你而來。”

喬陌震驚更甚,“你說什麼?”

良語在來綠川城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