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同樣的問題嗎?
溫含玉昂頭看著喬越,極認真地思考他問她的這個問題。
看著他嘴角及下頷上尚未顧得極擦掉的血,她覺得很是礙眼,當即抬起手就著自己的衣袖為他擦掉。
“阿越。”溫含玉摩挲著他的嘴角,感覺自己的心又像被人用悶棍打了一下似的,難受,“我不想傷你的。”
她從沒想過要傷害阿越,可她的怒火一旦燃起,她便會失控,與上回一樣。
她不想這樣。
不想。
“不妨事。”隻要她不走,隻要她在他身邊,他不在意,“我願意被阮阮打。”
溫含玉卻是緊擰著眉搖搖頭,再搖搖頭。
她的手從喬越嘴角移到他脖子上,在他被碎裂的凳子劃破的傷口邊沿輕輕摩挲。
這道不深不淺的傷口正正好橫在他的喉結上,正隨著他不輕不重的呼吸微微上下動著。
“阮阮?”溫含玉的沉默讓喬越有些不安。
隻當他正出聲喚她時,她忽然抓著他自兩側頸窩垂在身上長發,將他扯著不得不低下頭的同時踮起腳咬上了他的喉結!
力道輕輕,卻又將喬越咬得死死,微睜大著布著血絲的眼眸,整個人有如石化了一般定格在這刹那之間。
溫含玉輕咬著他的喉結,含去了傷口上的血。
待她將他鬆開重新抬眸看向他時,喬越一張臉已經紅到了脖子根,仍定著方才的姿勢一動不動回不過神來。
溫含玉卻已雙手捧上了他的臉,從他的額際開始,像對待一件稀世珍寶似的慢慢撫過他的眉睫眼角、鼻梁鼻翼、唇瓣嘴角,最後到他墨黑亮澤的長發,一手撫著他的臉頰一手五指繞著他的長發,反問他道:“阿越覺得我需要阿越嗎?”
喬越猶在不安與緊張之中,一時之間答不上話。
或是說,他從來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他覺得?他不敢想。
喬越的沉默讓溫含玉不悅,是以她揪著他的頭發稍稍用力扯了扯,催他回答道:“你回答我。”
“我……”喬越欲言又止,終是低聲道,“如今的我,比不得他。”
任何一樣,都比不上。
他的言下之意已經很清楚。
她不需要強大的連城,又怎會需要一無所有亦一無是處的他?
“他?”溫含玉蹙眉,“連城?”
喬越微微點頭。
“我問的是你,你跟我說他幹什麼?”溫含玉想聽的是直截了當的答案,以致她加重手上力道,又扯了扯抓在手中的喬越的頭發,“還有,誰說你比不上他?”
喬越心頭微顫,仿佛有人在他心頭點了一滴蜜,於他滿心的苦澀之中點進了一滴甜。
“阿越你在我眼裏就是最好,沒人比得上你。”無論是模樣還是心地,她的阿越都無人能及。
喬越愣愣看著她。
溫含玉又摸摸他的臉,“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阿越你是不是腦子不記事?非要我再說一遍?”
她的手心手指皆微涼,但此刻抵達喬越心底的卻是柔軟的暖意。
“那我就再說一遍好了,這次你可要記在心裏了,不要再問我相同的問題,也不要再讓我說同樣的話了。”溫含玉將雙手貼到喬越臉上,扳正,麵對著她,讓他不得不看著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