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含玉窩在喬越懷裏不想動。
這兩日她發現,喬越的身子暖洋洋的,抱著他睡覺,簡直比抱著暖爐睡覺還要暖和。
她厭煩冬天,這苷城的天冷得太早了。
看著透著光的窗戶紙,喬越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溫含玉看他發愣,扯扯他的頭發:“阿越你在想什麼?”
喬越將她摟緊,“沒、沒什麼。”
“哦。”溫含玉將他的頭發繞在手上玩。
“阮阮,我要去蕪城。”喬越攬著她的背,“阮阮可要與我一起去?”
“你說呢?”溫含玉反問。
“好,那就一起去。”喬越溫柔地笑了起來。
“什麼時候出發?”溫含玉將他的頭發在手上繞了好幾圈。
“用過早飯就走。”要不是被這事留住,此刻當是已經出發在路上了。
溫含玉卻有些賴著不想動,“阿越,你這麼暖,我把你背身上吧?”
“……”喬越哭笑不得,“這兒的天氣是比建安要冷去許多,阮阮穿厚實些,把手爐拿好。”
“哦。”溫含玉應聲,“那晚上阿越你必須要和我一起。”
“好。”喬越笑。
溫含玉趕緊又巴住熱量充足的喬越。
喬越摟著她,忍不住在她額上親了一親。
如今,他們就隻差一處庭院一個家而已了。
“阮阮放心,即便我做不到阮阮期許的那般,但我定能護阮阮一世無憂,一生無虞。”
溫含玉情不自禁笑了,摟著他的脖子用力點了點頭,“我相信阿越。”
*
溫含玉與喬越啟程往蕪城去的當日,老國公也啟程回建安。
溫含玉用力抱抱老國公,老國公輕輕撫摸她的腦袋,好一會兒爺孫倆才依依不舍分開,各自啟程。
阿黎非要跟著溫含玉一起,溫含玉沒有反對,帶著她一道上路了。
梅良不知朝阿黎看了多少回,顯然是想要和她說些什麼,可阿黎直到登上馬車,都沒看過他一眼,便連個眼角的餘光都不給他。
梅良撓撓頭,駕馬走到喬越身旁,“小喬,那丫頭好像還在生氣。”
喬越淡淡看他一眼,“小師叔,阿黎姑娘沒有打死你已經是好事了,你還能不給人姑娘生氣?”
“她不是都答應我的以身相許了?”梅良不解。
“第一,小師叔你都把生米煮成了熟飯,你讓阿黎姑娘還能有何選擇?”喬越輕歎,“第二,不是我貶低小師叔,而是小師叔自己瞧瞧自己,小師叔除了武功超群之外,有哪一點本事是能夠居家過日子的?”
梅良聽得一愣一愣,“居家過日子?”
喬越決定在這去蕪城的一路把梅良從未去想過的事情一一給他說明白了。
“不瞞小師叔說,我一直覺得小師叔這輩子就自己一個人過著就行,畢竟依小師叔這對世事遲鈍得有些厲害的腦子而言,若是成了家,那就是禍害人姑娘一輩子的。”
梅良盯著喬越,“小喬,你這不是在誇我吧?”
喬越麵不改色,“若我是女子,我就算一輩子不嫁人,也不會嫁給小師叔。”
梅良非但不氣不惱,反是讚同地點點頭,“你的意思就是說,那丫頭瞎了,所以才會答應和我成婚。”
“……小師叔你這是想阿黎姑娘來又打你一頓?”喬越真有些懷疑他這小師叔是不是得了不被阿黎打就不能消停的病。
梅良趕緊閉嘴,搖頭。
那丫頭的力氣不是一般的大,他就是再扛打,也經不住她隔三差五對他拳打腳踢。
“小師叔,你萬莫忘了,你我是男人,無論何時,都要挑起男人該當的責任的。”喬越又開始覺得頭疼,他都不知道他這苦口婆心的,他的小師叔究竟能聽進心裏多少,又能理解得了多少,“你且先聽我說,不明白的地方你再問我。”
“成婚等於成家,小師叔若與阿黎姑娘成了婚,那便從此是一家人,小師叔覺得一個家除了有人之外,是不是還要有屋房桌床?是不是還要有油鹽柴米?這些東西是不是都需要銀子來置辦?敢問小師叔,這銀子從何而來?”喬越與梅良並駕齊驅,問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