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含玉叮囑過,至少半年他要滴酒不沾,否則傷口爛了別找她。
阿黎也十分認真地盯著他,讓他連偷喝的機會都沒有。
於是他退而求其次,道是不能喝酒,那聞酒香可以吧?
這與其說是他讓阿黎帶著他四處去找酒喝,其實就是帶著他四處去聞酒香。
巴木娘看他如此饞,便給他往屋裏放了一壇酒,專給他聞著。
而這找酒香聞的路和喬越挑水的路一樣,不好走。
寨子裏的姑娘像是分好了隊似的,一波一波的來,或近或遠地看,甚至還有沒把阿黎放在眼裏的直接上來給梅良送帕子送耳環,甚至還有送腰帶送鞋子的!
梅良每次去聞酒香回來,懷裏都抱著各種禮物。
與喬越不同,因為巴木和巴土都嚷嚷著讓所有人都知道,漂亮的阿姐是漂亮阿叔的婆娘,所有人都知道喬越已經成親,所以姑娘們再怎麼熱情,也都隻是看著而已。
梅良這兒,阿黎說了還不是他的婆娘,巴木和巴土就沒往外嚷嚷話,是以梅良就總收到姑娘家送來的各種各樣的東西。
沒成婚的,根本攔不住姑娘們追求愛情的權利!
尤其是梅良的眼睛,讓所有見到他的姑娘都覺得美妙,讓她們覺得他的眼睛好像就是寶石雕刻成的一樣,與烏離部族以及大部分人對他眼睛的看法都不一樣。
而阿黎,非但不生氣不拈酸,反是高高興興地收下了這些禮物,回來的時候一邊整理好還一邊歡喜道:“哎呀,真省事,好多東西都不用我們費心去準備了!”
這也是她十分樂意帶梅良四處去轉悠的原因。
當然,相較於姑娘們的熱情,男人們倒是不敢這般大膽,畢竟對方都是有主了的女人,但這也並不妨礙他們想瞧上一眼。
特別是溫含玉,他們覺得她簡直美得不像話,偏生還冷冰冰的,以致她不過一記眼神從他們身上掃過,都能讓他們覺得心跳加速。
隻有溫含玉知道,她根本誰也沒看,她就是看看她的阿越是否回來了。
不過,她能歡歡喜喜地看喬越被一群年輕姑娘圍得麵紅耳赤,喬越卻看不得別的男人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雖然他們並不會冒犯,他心裏還是覺得十分不舒坦。
所以向來在人前不會與溫含玉親昵的他不得不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要麼親親她的額要麼親親她的臉頰,惹得她直接踮起腳尖來親親他的嘴,直教人看得麵紅耳赤又一臉的豔羨。
喬越這才心生愉悅。
日子靜好,但他們終究是要離去。
離開的前一夜,溫含玉又說到了他們的家,然後在喬越懷裏安然睡去。
他們離開的那一天,巴土拉著喬越的手哇哇地哭著不讓他們走。
巴木也紅著眼。
梅良從懷裏摸出兩個小木人,送給他們兄弟倆,巴土這才沒有再哭。
巴木爹和巴木娘將為他們準備好的行囊遞給他們,巴木娘不舍地紅了眼眶。
她想跟他們說有空再來玩兒,可是她不能,苗疆的路不好走,能不來,就永遠別再來。
她抱了抱溫含玉和阿黎,哽聲道:“路上小心,永世安康。”
永世安康,是她能給他們的唯一祝福。
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