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邊空曠,若不是此時城門已經禁閉,無法出入,白鷳更樂意帶她回客棧。

夜涼如水,紅玉被冷風吹的打了個冷顫,白鷳抱住她的手臂緊了緊,盡量的佝僂了身子為她擋了擋風。

兩人走出了好久,才碰到一戶人家,白鷳猶豫了一下,停了下來。

“有人在家嗎?有人在家嗎?”他拍了拍那扇破舊的木門。

木門仿佛承受不住他的拍擊一般,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

“誰呀?”屋裏亮起了燭火,一道蒼老的聲音出來。

“我是一個過路人,路過這裏,想在這兒借宿一宿,不知老伯可否方便?”白鷳朗聲回道。

紅玉在他懷裏抬眸視線剛好可以看到白鷳的下巴。白鷳注意到她的視線,低頭對她笑了一下:“好些了嗎?”

不知為何,紅玉臉色突然爆紅,身子縮了縮,小聲道:“好,好多了,謝謝。”

木門被從裏打開,一位老伯佝僂著身子出現在他們麵前:“大半夜的,這附近也沒什麼人家了,剛好還有一間空房,隻是簡陋了些,若是兩位不嫌棄的話,就住一晚吧。”

老伯說著,挪開了身子讓出了路。他身後屋子裏傳來一道老嫗的聲音:“老頭子,是誰呀?”

“沒事沒事,一對借宿的小夫妻。”老伯應了一聲。

紅玉羞紅了臉,剛想開口反駁,就聽到白鷳道:“麻煩老伯了。”

他抱著紅玉進了院子,老伯重新關好了那扇吱呀吱呀的小木門,將兩人領進了偏房。

老嫗抱來了一雙棉被,陳舊,但洗的很幹淨。

“老朽這裏隻剩一雙棉被了,二位將就一晚吧,恕老朽多言,兩位莫要再往北邊去了,這兩日不知道為什麼出現了幾支小軍隊駐紮了下來,唉,這裏怕不是要不太平咯。”老嫗將手中的棉被遞給了白鷳,絮叨了兩句。

老伯拉了拉她,道:“這人上了年紀,就總喜歡念叨,二位勿怪。時候不早了,我們不打擾你們兩個小年輕休息了。”

老伯說完,拉著老嫗準備離開。白鷳追了上去,摸出了一些碎銀給了老伯道:“深夜叨擾,聊表心意還請老伯收下,內子愛幹淨,不知老伯家裏可有淨水,我想打盆淨水,讓內子洗漱一下。”

老伯本不想收錢,但是身邊的老嫗推了他一下,接下了白鷳的話茬,道:“有的有的,這是水盆,角落裏便有水井,公子你自己打水吧。”

白鷳拱手道謝,拿著水盆到了井邊,打了一盆井水端回了屋裏,放在屋裏那張破舊的桌子上。

“紅玉姑娘,你先洗漱歇著吧。剛剛聽那位老嫗說這附近有軍隊駐紮,我需得去探探情況,天亮即回。”白鷳說完看向紅玉,見了紅玉點頭後才幫她關好了門飛身離開。

漆黑的夜裏,白鷳身姿如同鬼魅,悄無聲息的到了北邊三十裏處,見到了老嫗嘴裏所說的小軍隊。

數十個帳篷在空地上駐紮,它們圍在正中央的一團篝火正在劈裏啪啦的燃燒著。營地的四周有幾班士兵在輪番值守著,看樣子,帶兵的這位,治軍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