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沉默中,她的後背上似是壓了巨石,沉甸甸地直不起來。
傭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頭霧水,隻覺得病房裏的氣氛有些怪異。
“以前都是我的不對,”賀寒川出聲打破了沉默,把他媽的指責全攬到了他自己身上,“害得向晚幾次差點死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了。”
聽此,趙瑜暫時將心頭的不快拋到一邊,驚訝道:“你們……”
“沒什麼,就是有些誤會解開了而已。”賀寒川說道:“有些事情再後悔也沒用,我隻想盡力去彌補。”
趙瑜瞥了眼賀寒川脖子上的掐痕,欲言又止,最後問向晚,“你們……真得和好了?”
向晚舔了舔幹澀的唇瓣,不知該怎麼回答。
“我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情,一句對不起就讓向晚原諒我,也不太可能。”賀寒川接過話頭,“目前算是我單方麵和好吧。”
他一下子變了態度,處處袒護自己,向晚一時有些難以適應,又覺得很是可笑。
要是這輩子都沒解開誤會,他是不是一直要像之前那樣羞辱折磨她?
趙瑜輕歎了口氣,沒再問向晚什麼,“你說你當初要是誤會了晚晚什麼,直接問她多好,也不至於讓晚晚……”
她沒再說下去,隻是隱晦地看了眼向晚的右腿。
向晚不自然地將右腿往後縮了縮,無論是誰,他們打量她右腿的目光都讓她心有芥蒂。
趙瑜又在病房裏待了一會兒,賀家那邊有急事,她便匆匆回去了。隻是回去之前,她神色頗為複雜地看了向晚一眼,像是同情、糾結,又像是無可奈何和心疼。
“剛才謝謝你。”門關上後,向晚麵無表情地跟賀寒川道謝。
“這種小事不用道謝。”賀寒川神色間有些疲憊,“你是我女人,我自然該護著你。”
向晚皺了皺眉,對‘你是我女人’這句話很是反感、惡心。
她重重哼了一聲,問他,“你跟江清然的婚約怎麼處理?”
“我們沒訂婚。”賀寒川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下,很快恢複如常。
向晚冷笑,“現在沒訂婚,但以後不是還要訂婚嗎?”
賀寒川張了張嘴,但想到了什麼,他緊瑉著唇沒出聲。
“我不會當你的情人。”向晚一字一句道:“就算你用我哥哥嫂子他們威脅我也沒用,我絕不會給人當情人!”
賀寒川瞳孔中倒映著她決絕的臉,“這件事我會想辦法處理。”
“舍不得跟江清然斷太幹淨?”向晚嘲諷道。
賀寒川,“不是。”
隻說了兩個字,沒有再解釋什麼。
向晚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不信他的說辭,卻也沒再就此說些什麼。她重新端起碗,小口喝著湯。
“我也餓了。”賀寒川看著她說道。
向晚瞥了他一眼,站起身,聲音涼涼地說道:“我去找個護士小姐,讓她過來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