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歡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對童夏灌輸給他的謊言深信不疑。
他一步一步逼近她,她一步一步往後退,可魔鬼之音仍在耳邊,“你想要從此解脫,沒那麼便宜的事。”
童歡移開視線,“你究竟想要怎麼樣?”
“求人就應該有求人的態度。”她的眼裏盡是清冷跟倔強,半點求人的姿態都沒有。
她閉上了眼睛,數秒之後驀然跪了下去,仿佛找不到自己的聲音,“這樣夠不夠?”
男人反問,“你的膝蓋有黃金?”
她睜大了眼睛,緩緩地站了起來,近距離對上他深邃的眼波,他的狠高於常人,早就已經領教過了,怎麼還是這般天真,以為他會對她心軟。
霍容祁看著她的瓜子臉,越發消瘦,可怎麼還是很是很耐看,從小就是這樣,表麵冷淡,骨子裏卻勾人,“搬回去。”
她以為自己聽錯,“什麼?”
“從哪裏搬走就搬回去哪裏,以後沒有我的吩咐不準踏出房子一步,如果讓我知道你懷的秦天宇的種,我會讓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場。”
“你又不愛我,是誰的孩子一點都不重要!”她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就重視起她的孩子。
“重不重要不是你說了算,總之,孩子生下來之前你都必須住在那裏,我隨時隨地可以找到你。”他此生最介意的就是被背叛,如果她真的在婚內跟秦天宇發生關係,他不會放過她的。
她搖頭,情緒也激動起來,“霍容祁,你是不是有病,我們已經簽字離婚,你把房子作為贍養費給我,不代表我一定要接受,回到那裏住。”
她討厭那個房子,那裏有她太多痛苦記憶。
他習慣性要掌控她,不管有沒有結婚證都一樣,“這兩者沒有矛盾,也應該讓你也嚐嚐痛苦難受的滋味。”
她仿佛失笑,笑容又很冷,“你以為我沒有嚐過痛不欲生的滋味?”
他的眼緊緊鎖住她,“有或者沒有,我不關心,還是你想你爸五十幾歲的高齡去監獄裏嚐嚐痛苦的滋味?”
他的語調緩慢,仿若在淩遲她的心,“又或者讓你那個弟弟上不了學?”
童歡的手握成拳,眼眶還是漫出些許水漬,字字句句咬牙出聲,“你護她如寶,棄我如草我並不怪你,可現在我想我應該恨你的。”
霍容祁一時不察竟讓她使出力氣推開,等他回過神就看到紅木門合上,眸中陰戾翻滾,她憑什麼這樣同他講話?她以為她是誰?
命運沒有給她反抗的能力,童歡隻能選擇妥協,回到他們住了一年多的房子,從她愛上他那一天還是就注定是弱勢。
童坤南的麻煩解決後很是高興,立即打電話給她,“歡歡,爸爸總算沒有白疼你啊。”
她對父親已經感到很失望,“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收拾爛攤子,如果你真的疼睿睿的話,我求你安安分分做生意管理好公司,別再讓人抓到把柄。”
他總是不肯好好地做生意,老想著一些偏門邪道來賺錢。
童坤南不滿,“歡歡,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養你養到這麼大我容易嗎我,你幫爸爸幾個小忙又怎麼樣,要不是為了生你,你媽也不會死在手術台上,我也不會喪偶再娶睿睿的媽媽……”
後麵的話童歡已經聽不下去了,這些年反反複複都是聽這些話,已經成了毒藥穿腸,哀戚地刻在她的骨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