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原很不是滋味,愛情究竟是什麼個玩意,怎麼這麼折磨人?
突然,有人在喊,“林先生,霍先生在那邊。”
童歡猛然抬起臉,整個人像是被注入了希冀一樣,她想也不想地往那邊衝過去。
夜色的沙地裏,有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正從水裏一步一步地走出來,他走得很慢,英俊的麵容很疲倦,海浪拍打在他身上,他仍是挺拔淡定。
童歡的腳踩在沙土裏,不穩,好幾次跌倒又爬了起來,終於,她看清楚他的臉,捂著嘴哭了出聲。
“嗚嗚!”
她的心裏全都是酸酸痛痛的,眼淚像是水龍頭,止不住。
霍容祁站在原地,眼睛像是要把她釘在原地一樣,下一秒就看到她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
童歡雙手拍打著他的胸膛,“你這個混蛋,怎麼不知道好好保護自己,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多害怕你死了……嗚嗚……”
她拍打他的動作越來越慢,眼淚越來越多,“我失去孩子後痛不欲生,我又那麼恨你,還怎麼還會愛另外一個男人,我的心那麼小……”
她罵著罵著就伸出手緊緊抱住他的腰部,呼吸在發顫,“你死了我要怎麼辦……”
霍容祁驀然抬起手按在她的背脊上,多想就這樣將她揉進骨血裏。
“你不是在安慰我?”
“由始至終,我愛的人隻有你。”她怕再不說出來,將來都沒有機會說了。
霍容祁心底龜裂枯萎的土地被一點點滋潤,複活……
被幾個專業性殺手圍攻他應付不及隻能選擇把車開進海裏,這樣才有一線生機,本來他完全可以借助潛水離開,但誰知道那些人也跟著跳進水裏找他。
沒辦法他隻能躲,遊得很遠,等到他遊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
童歡忽然就放開了他,上下打量著他,“有沒有受傷,哪裏受傷了啊?”
“我沒事。”
在昏暗的燈色下,她看著他被浸泡得發白的臉色,又哭了,“我跟秦天宇沒有發生過什麼,我是騙你的,他用繩子綁住我還用童睿威脅我,把你引過去是為了殺你……我不愛他,我對他隻有內疚。”
在生死麵前,她很怕就這樣永遠失去了他,沒有什麼原不原諒,她隻要他好好活著,這樣就夠了。
霍容祁整個人宛如注入了新鮮血液,心髒跳得很快,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在複活,他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抬手就扣住她的下巴,狠狠地將她吻住。
吻她的力道幾乎要她整個人吞食進去,童歡的身體軟了下去,雙手要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才能不倒下去。
林子原萬萬沒有想到會看見如此屠狗的場麵,媽呀。
等到霍容祁放開她的時候,童歡已經滿臉通紅,後麵都是人,他們這樣不知道被人看去了多少,她都沒臉見人了。
“這裏冷,我們回家再說。”
他去牽她的手,她低叫了一聲,他這才注意到她的手指甲蓋都翻了,流的血都凝固了,他看到她手指的傷口,緊張問道,“怎麼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