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
晚冰剛剛走進了餐廳,就被等候在此的羽子淩一把逮了個正著。
她目瞪口呆。
他滿臉迫切。
下一刻。
在一道道驚羨的目光中。
羽子淩拉著晚冰,來到了一個靠窗的餐桌旁。
奶油色的餐桌幹淨發亮,上麵擺滿了豐富美味的食物。
女孩傻眼了,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衣擺。
“你不想出去吃,那我們就在這裏吃。”羽子淩笑著說,聲音柔情無比。
餐廳的各個角落裏,都有女生投來妒忌而羨慕的目光。
靖晚冰不知道,如果那些怨毒的目光是劍,那麼她早已千瘡百孔了。
羽子淩拉開椅子,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去。
他的手剛離開。
晚冰閉了閉眼睛,騰得站起身來,轉身想離開。
羽子淩一把拽住她,喘息有些紊亂,唇角痛芒連閃,他近距離斜睨著她精致的側臉,深抽口氣:“我對你好,你為什麼不領情?!”他薄怒道,語氣裏有淺淺的無辜和挫敗感。
晚冰沒有回答什麼,低喃著搖搖頭,掙開了他的手,絕然離開。
羽子淩愣在了原地,無意識地咬了咬唇角,瞪視著她纖麗的背影消失在玻璃門外,他漆黑如深洞的瞳孔裏溢出了一縷縷痛怒的暗光。
為什麼要拒絕我?你就那麼討厭我?
挺直了肩脊,窘聲笑了笑,羽子淩的眼底溢出了瀕死的淚光,有些不知所措。
——
新月如鉤,謝家別墅。
房間裏,隻有她和他兩個人,一身粉色長裙的謝欣語淡淡地笑著,身影單薄而冰涼,就像一塊水晶玻璃般易碎。
白色的西裝,黑色的襯衫,宇文楓背對著她,倨傲的目光鎖定在窗外朦朧的月色上。
“你很痛苦?”他終於轉過身來看著她,語調低鬱。
“我應該快樂嗎?”她反問道,心底有無限的哀傷。謝欣語深深凝望著他的眼睛,她想自他清冷的眼中,找出與自己同樣的情緒與哀愁,卻千尋不遍。他仿佛置身事外,她的悲涼與痛苦他並不能接受。
“楓,從小到大,你真的愛過我嗎?”她淡淡一笑,看著他。
宇文楓震了一下,仿佛沒有料到她突然問了這個問題。
“你很驚訝嗎?今晚如果不是我主動打電話找你,即使你已經回來了,你也不會來找我,對嗎?”她的笑容很蒼白很無力。
“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宇文楓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繞開她,在房間裏走動著。
他優雅的肢體語言在謝欣語看來卻是刺痛心髒的銀針。
“因為我一直感到,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從小到大,你一直都在保護我。你認為我就像你的洋娃娃一樣,注定是你的。可是你卻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我的感受,我送給你的那條鏈子你從來沒有戴過?”她走到了他麵前,凝視著他。
“我們之間仿佛很接近,實際上距離卻是那麼遙遠,不是嗎?”平靜地,她笑著再次問他。仿佛無論他的回答為何,她都不會傷心。
宇文楓目光複雜,避開了她追問的眼神:“所以在我去法國的這一段時間,你喜歡上了別人,甚至為了他專門轉到他所在的學校?”他的語氣很清冽,卻並沒有怨懟之意。
聽到這句話,謝欣語笑出聲來,銀鈴般清脆:“你還是不懂,對不對?即使沒有子淩,我們之間的感情也會降到冰點!”
“把話說清楚!”宇文楓神情嚴肅起來,深邃的眼眸盯著她蒼白的笑容。
“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凝望著他,她的目光溫柔依舊,“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不是嗎?在兩家人從小的苦心撮合和栽培下,我們也隻是一對貌合神離的情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