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當她渾渾噩噩地走出這棟大廈的門口，突然聽見有人大聲地叫了一聲自己的名字，緊接著，便是一桶冰涼的冷水朝著她的臉上潑了過來。
白飛飛一直以來都引以為傲的反射神經此時像是失去了所有的作用一樣，隻能愣在原地，任憑冷水浸濕了自己的頭發，衣服，還有她那顆冰冷的心。
她有些僵硬地抬起頭，就看見一臉怒容的方雅就站在她的麵前，高高地揚起了手臂，一個巴掌就要打在白飛飛的臉上。
卻被從白飛飛的身後伸過來的一雙有力的臂膀給死死地掐住，動彈不得。
方雅冷眼瞪了一眼站在白飛飛身後的杜天淩，低沉著聲音，恨聲罵道。
“白飛飛，你好險惡的心！就算洛藍是那個赫赫有名的賞金殺手藍哲，有人想要尋仇也不會尋到穆家去！這樣簡單的道理你難道不明白？
不過你從今以後還是小心點為好，不管洛藍介不介意這件事情，我方雅在這裏發誓，今後都一定要讓你過得不得安寧！”
方雅歇斯底裏地衝白飛飛大聲地叫喊著，仿佛一個失去了理智的瘋婆子一般。
杜天淩皺著眉讓大廈的保安把方雅從這裏趕了出去，低頭看著靠在他懷裏瑟瑟發抖的白飛飛，有那麼一瞬間，腦子裏閃過的想法卻是，原來白飛飛這樣的女人竟也有如此脆弱的時候。
白飛飛把臉埋在杜天淩的懷裏，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甚至不想說任何話。
她悄悄伸出手，揪住了杜天淩胸前的襯衫。
“求求你，帶我離開這裏，求求你。”
她小聲地哀求著，杜天淩的眉頭一皺，猶豫了一會，卻最終還是沒能舍得拒絕。
他終於還是歎了口氣，帶著白飛飛從這棟大樓的地下車庫離開了。
杜氏集團辦公大樓外麵的小廣場上，林芊雪走上前去，遞給了方雅一包紙巾。
方雅接過來，擦了擦那桶潑在白飛飛身上的冷水，被從大廈裏吹出來的風吹向自己身上的水漬，和林芊雪一起，坐上了停在這附近小公園裏的車上。
坐在副駕駛上的林芊雪幾次欲言又止，卻怎麼都沒有敢問得出方雅這樣做的用意是什麼。
等到車已經開出去了一段距離之後，方雅倒是率先開了口。
“想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做？還是你想問，這在你看來其實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林芊雪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在方雅的麵前，自己還是顯得好太過稚嫩了。
方雅的雙手握著瑪莎拉蒂的方向盤，一雙眼睛目不斜視地望著前方，溫聲說道。
“你要知道，在現在這個世界上，信奉清者自清這樣的信念的人都是不折不扣的白癡，這個世界上多得是指鹿為馬，三人成虎的齷齪事，謊言重複了百變便也成了真實的。
到了那個時候，便也沒有人關心所謂的真相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如果不想讓那些小人操縱著所謂事情的真相的話，你總要使出點讓人能夠信服的手段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