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佑對這小子動不動的曖昧話語已經習慣了，懶得搭理他，對顧小敏說：“收視第一，恭喜。”
“何止第一，還破紀錄了。”黎益帆噘嘴，“不過項總也太官方太冷淡了，無趣。”
“小敏，不要有壓力，你的演技吊打他……”
“喂喂，怎麼一言不合就人身攻擊了？！”
顧小敏確實有壓力，害怕自己表現不好會拖累劇組，可看著視頻裏笑鬧的兩個男人，心上的石頭倏地消失。
天塌下來有個子高的頂著呢！
“益帆，我身邊多了個你的小粉絲哦。”
箐箐早就等不及了，湊過來喊道：“男主哥哥！”
黎益帆得意一笑，擼了擼劉海，問她：“小朋友，你是從哪裏開始喜歡我的呢？”
一定是出場吧？他自己都覺得帥炸天！
絕對能入選偶像劇史上男主最經典的出場之一。
箐箐大聲回答：“你在大雨中被淋得像狗的時候！”
“……”
顧小敏眼疾手快截下他一言難盡的扭曲表情，打算用來做表情包。
“我們要睡啦，晚安！”
項佑眉頭微蹙，顧小敏怎麼跟箐箐走得這麼近？聽到箐箐的童言稚語，又沒忍住笑出了聲。
視頻電話被掐斷，黎益帆歎氣，承認道：“我是狗，單身狗……談戀愛了不起啊？”
見項佑還在笑，他斜眼，故作陰陽怪氣的重複，“談戀愛了不起啊？”
項佑被他看得莫名，感覺這小子最近奇奇怪怪的。
黎益帆隨口問道：“項總，那個小女孩是誰啊？”
“她前男友的侄女。”
“這……前男友明顯想舊情複燃啊，項總你怎麼沒一點危機感？”
項佑一頓，有些恍悟。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跟顧小敏……”
黎益帆驚訝地睜大眼，“誤會？難道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敏姐是單戀？好慘啊我敏姐，嚶嚶嚶~”
“你又是從哪裏看出顧小敏單戀我？”
“就那次，演化療那場戲的時候，敏姐入戲太深，喊到了你的名字。呐，是這樣的。”黎益帆清了清嗓子，細聲細氣的模仿著，“‘項佑，我會堅持住的，我要讓我父母知道，他們的女兒不是膽小鬼。’大概是這個意思……”
項佑如同被雷擊中,猛地揪住黎益帆的手臂，痛得他齜牙咧嘴。
“你確定她是這麼說過？”
“確定啊，我離得那麼近，唉，早就想告訴你了，你都不理我……”
項佑想起這出戲拍完那一日，黎益帆確實一反常態，發一堆莫名其妙的微信轟炸自己。
為什麼，顧小敏會說出和梁安寧一樣的話？
項佑深吸一口氣，試圖平息自己胸腔翻江倒海、異常激蕩的情緒，冷靜，冷靜，這樣才能好好思考。
“項總，你有沒有一點觸動呀？敏姐演戲的時候都念叨你呢……”黎益帆哈哈笑著，看著項佑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樣，原來也不是無動於衷啊。
項佑再次問道：“你確定你沒聽錯？”
明知道黎益帆就算瞎掰也不可能掰成這樣，但他還是想確認。
“沒、沒有吧？我耳力還行啊……”黎益帆皺眉，痛的，項總這是把他的胳膊當握力器嗎？一定青紫了，嗚嗚嗚……
項佑起身，提著一口氣快步走到天台，在夜風的吹拂中，眼前五光十色的霓虹夜景漸漸模糊，思緒驀地回到五年前，那段跟安寧相伴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