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招式淩厲,隻撲我麵門。
這要麼死,要麼就毀容再死。
我咽了口唾沫,憋了一口氣,直接選擇撲進腳底的灰霧,保全我的臉。
就算死,我也得美美的。
大不了就是等去了陰曹地府天天跟歲崇廝混在一起,天天受他欺負罷了。
小鬼在頭頂撲了個空,直接就趴到我的頭上,腥氣混雜著灼熱燒的我頭昏腦脹,它雙手扒拉在我耳朵上,有黏糊糊的液體順著我的耳朵往裏鑽,惡心的我直反胃。
我倒是想把它拽下來,可一摸見那肉乎乎,軟趴趴的身體,真是讓人分分鍾心肌梗塞。
常人看不見這東西,朝我指指點點。被人當成神經病,我能有什麼辦法?
杜畫去追那三個女孩了,就剩下我這一人一鬼在宿舍糾纏。
我知道為什麼它要朝我的頭頂吹涼氣。
隻要我的陽火一滅,必死無疑。
天人交鬥,我也顧不上冒著虛汗就去抓那小鬼,它身體蒙著一層粘液,滑溜溜怎麼都抓不牢。
剛剛幾近把我焚燒的溫度快要退去了,我心底發寒,想要張嘴吆喝外麵看戲的普通人,小鬼先我一步把手塞進我嘴裏,我舌頭抵著軟綿綿的肉團,腦子一昏,兩眼一翻,再也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我本以為再次醒來應該是陰曹地府才對。
學校保健室的消毒液味兒讓我有點錯愕,整個屋子裏靜悄悄的,唯一一點光亮是屋外桌上的一盞暖黃色的台燈。
我怎麼到這兒來了?
連忙摸了摸我的臉,沒有受傷,擰了一把大腿還有痛覺,除了胳膊上被匕首擦過留的一道細長的口子,我安然無恙。
又是歲崇救了我?我想了想估計也隻有他能在緊要關頭,把我從那惡心的東西手底下帶出來。
想起來那種觸感,我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外麵的門被人推響,一道清冷的聲音闖了進來。
“老師,裏麵的女生醒了嗎?”
這是誰?我豎起耳朵,仰起脖子往外看。
門縫外我隻能看見那人穿了一身卡其色的風衣,提著一個塑料袋,低垂著頭:“我買了點粥,等下她醒了,還麻煩老師讓她把這個吃了。”
這麼關心我?
我不記得自己跟哪個異性關係好到給我送粥的地步啊。
我更加好奇,眯起眼睛希望看的真切一點。
他身姿挺拔,個頭怎麼也有一米八,略顯昏暗的光下他的側臉雕刻般的深邃,鼻梁高挺
我不認識他。我確定。這樣一個側臉就能定乾坤的美男,我連見都沒見過幾個。
“像你這麼深情的男孩子,不多見了。”負責保健室的女醫生感慨一句,我聽著有點懵。
難不成這是我的愛慕者?
這種念頭不由讓我喜上眉梢,看吧,命運斷了我的姻緣但阻擋不了我的桃花!
然,男生下一句話就讓我笑容僵硬在唇角。
他說:“我前女友神經不太正常。所以,今晚上若是再又什麼異常的舉動,還麻煩老師多多包容,及時打電話給我。”
神經不太正常?什麼玩意兒?
我瞪大了雙眼,拔了手上的輸液管就想衝出去理論一番。我個母胎注定的單身狗,從哪冒出來的“前男友”詆毀我的聲譽!
不等我拉開門,男人就已然察覺到了我的舉動,抬眸朝這邊看來,隻是一眼就讓我伸向門把手的動作僵硬了下來,血液倒流。
這個男人,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