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是咬牙切齒,撐著歲崇的肩膀,盯著他那雙充滿欲的眼睛時時警惕。
“你想的美!”
我忿忿回應道,鑽出他的身體就爬下欄杆。
歲崇就撐著腦袋自上而下看我,忽的眯眯眼,說道:“大了一點。”
什麼?
我順著他的視線往自己胸口一看,恨不得一張拍死他。
流氓!
他抿著唇直勾勾的笑,格外惑人。
樓下的喊聲不知何時就停了下來,我拉開窗簾往下看了一眼,樓下空無一人。剛剛那聲音,是人是鬼,無從辯解。
“我一直還挺納悶的,為什麼你就難不成地府沒有女人不成?”
那我也太慘了。
歲崇眨了眨眼睛,顯得格外無害:“你覺得那些冥妻為何各個死相淒慘?”
“愛妻該是知足,碰上為夫這般憐惜你的夫君。可總歸為夫是上千年來未曾開過葷,這乍然嚐了甜頭,愛妻就委屈些”
“不對吧。我覺得像你們這種鬼,應該不缺冥妻的。我上次上次替嫁的時候,碰見的可還是你。要是哪天沒碰見,你豈不得兩個妻子不成?”
這該說是陰差陽錯,還是孽緣。
歲崇聽聞,呲的輕笑一聲:“你不曾問為夫,王家簽的鬼王契,為何來的是鬼帝麼。”
我點點頭。歲崇又道:“那也沒辦法,為夫睡過的女人,鬼王無一敢娶。”
他這是什麼表情,很委屈?
我才委屈好不好。
“你就應該不來。要不是你,我會變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禍事兒一大堆。
歲崇直起身來,撐著臂,倚在我的小床上。
那精壯的腰身,勾勒著形狀的腹肌,如玉環般的鎖骨,我感覺血液直往鼻子裏衝。
歲崇那雙桃花眼淡淡眯起時,透著無盡的慵懶:“為夫若是不來,被棄了冥妻,愛妻覺得下場如何?”
“東山台那地方,鬼魅妖精無數,可比為夫凶殘多了。愛妻這嬌弱的身板,怕是很難撐過一夜吧。”
我光是想想都覺得後脊發涼。
其實我覺得能遇見歲崇還挺好的。原本想著這一輩子自己就瞎湊合過算了,直到遇見他,每一次危機關頭總會出現在我身邊,那種被人不,鬼嗬護的感覺,除了有點色情以外,一切都還能承受。
“長歌,上來。”歲崇忽的叫了我一身名字。神態認真的有點迷人。他的聲音念著這兩個我覺得平凡的兩個字時,溫柔極了。
歲崇瞧了一眼窗外,朝我一笑:“把窗簾拉上,免得等下被打擾了好興致。”
“啊?”我明白他說的興致是什麼,扭捏了半響,還是心甘情願的拉上窗簾。不過,好奇心驅使又讓我往外看了一眼,就是這麼一眼,我血液瞬間倒流。
是杜畫。
她站在樓下正往上看,懷裏抱著那隻小鬼,對上我的視線有些迷茫。
“乖。別管這些。”歲崇卷住我的腰往後拖,合上窗戶,拉上窗簾,動作行雲流水,“有為夫在,任何邪祟都不敢前來。安心睡覺。”
“歲歲崇,你說會不會是我害杜畫變成這樣的?”
這種念頭使我沒辦法靜下來。
歲崇一下下順著我的後背安撫,輕聲道:“不,愛妻沒錯。這都是命運使然。愛妻要做的,就是快些強大起來,這樣才能真正幫助更多的人或是鬼魅。到時這種禍事,也不會再發生在愛妻的生命裏了。”
“真的嗎?”
“是呀。”
歲崇微微一笑,“為夫可從來不騙愛妻的。”
我有點茫然,“我要怎麼強大?”
他撩了衣袍,透明的褻衣下風景若隱若現:“取悅為夫。”